,遂转而对二麻道:给他点水喝。
众人脸上笑容瞬时一僵,二麻对于这个突然降临到自己手中的棘手任务有些抗拒,但也只能悻悻拿起水袋,远远的抛给他后,然后跑开。
浑弹感恩戴德一般接过水袋,一连咕隆咕隆灌了几口,方才随手擦了擦嘴道:谢谢主人。
那么,你有什么发现?司马景继续追问,他必须借匈奴人之口说服众人,这是目前来看,唯一能保住他命的方法。
回主人,小人通过跟踪发现,对方共有六骑,应该只是斥候,一旦发现目标,便会引来部众,群起劫掠,不过还好,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我们。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冷笑,众人均是不信,认定匈奴人是想通过耸人听闻脱罪,可所谓的嘶鸣声,念生之前也有提到,众人同样不能否认匈奴人所言是假。
刚开始的时候,司马景还认为嘶鸣声定然来自马队,可他也数了,队中并未失马,两相印证之下,已知浑弹所言非虚,只是没想到,麻烦会来得这么快,如此说来的话,浑弹自然不可能是刺客,否则他没必要自导自演,跑了又回来。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刺客仍在其他人中?
司马景心乱如麻,突然不知应该相信什么,他扫视众人,众人也用相同的眼神看着他,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每一个人都有杀他的理由,他能怎么办?
这时郑褒似乎发现了司马景的反常,主动凑近问道:主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司马景随他走到外围,郑褒才道:主人是否相信匈奴人所说的话?
司马景想了一想,目前来看,证据充足,理由充分,姑且不论浑弹这么做的动机,至少无法将其驳倒,就已
足够说明问题,想明此理,他点了点头。
郑褒沉默半晌,也随之点起头道:匈奴人的话确实没有明显的破绽,但请主人千万别忘了,他是匈奴人。
他是匈奴人怎么了?就该天生有罪?司马景再又想到浑弹早晚都得死,更觉难以接受,就好像自己成了一大帮凶,他可以容忍人性中的弱点,可以容忍性格中的软弱,但是就是不能容忍过河拆桥,背信弃义,非君子所为,这些,郑褒理应比他更为清楚,可他为何还是如此盲目?
这次换作司马景沉默,他努力抑制住内心的不满,心知此事也非郑褒之错,只能想了又想,反问道:郑老以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不论匈奴人所说的话是真是假,都必须受到惩罚,唯有如此,方能安定人心。郑褒也不含糊道。
这个回答司马景并不陌生,也知道现在还没到卸磨杀驴的时候,可是无罪无据就要惩罚,实在说不过去,尤其是明知可能会错怪好人,这种结果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怎么惩罚?他又问道。
郑褒一生阅人无数,自然能够体察到司马景的不悦,他无从理解司马景与众不同的价值观,还以为是自己自作主张似的提议触犯到了他,当下不再多言,只是一句全凭主人处置作答。
司马景对此也无办法,思来想去只能妥协,最终判定浑弹自作主张,陷众人于危险之境,念在他是向导还得继续带路的份上,处以鞭刑,受念生节制,此事方才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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