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日的煎熬和等待,车队终于得以重新启程。
浑弹虽然看上去瘦弱,可在受鞭刑的时候硬是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哀嚎,经过近一个世纪的汉化,他们不但学会了怎么低头,也学会了如何保全自身。
司马景因为心下不忍,没有参与此次行刑,于是郑褒理所当然成了主刑官,在他的主持之下,鞭刑得以顺利完成。完成之后,司马景仍自不忘唤来二麻,让他私下里给浑弹好好疗伤,聊作补偿。
二麻先是面露难色,最后还是在司马景的威逼利诱之下,才不得不应承下来。
一路上,司马景都没有再说话,二麻也识趣的闭了嘴,前方,浑弹背影残破,几乎是趴在马背之上,腰间被绳子牢牢绑了几圈,缚住右手,只留下左手御马,绳子的另一端自然掌握在念生手上,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他是在并驾两马。
司马景越看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干脆转过头去,看着苍茫无界的草原,一种谁主沉浮之感沧然而生。
一切很快回归平静,可司马景的内心却是五味杂陈,这一生人他都习惯了别人替他做决定,还从没试过主宰别人的命运,由此方知决定之苦,而更苦的是,一切都还只是开始。
你认为,浑弹真的有罪吗?他突然问二麻道。
二麻被他问得一愣,想了一想:浑弹是谁?莫非主人指的是那个匈奴人?
司马景哑然失笑,只能无奈点头,想来,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匈奴人的名字,即使到了现在。
二麻像在规避可能触及的陷阱似的,挠了半天脑袋才道:主人既然判他受罚,当然有罪才对。
不,我是说,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你怎么认为?
二麻想了半天,在司马景的一再逼视之下,只能颓然道:说实话,小人也不知道。
看着二麻满不自信的模样,再联想到他当时观刑亦是观得极欢,还以为他在心底已经笃信浑弹有罪,这不由让人联想到他自己,矢口否认过失杀人。
告诉我,那人到底是病死的,还是因为你的药而死?为了打消二麻的顾虑,司马景又勉力一笑,补充道:你放心,我发誓,这事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二麻被他的冷静吓了一跳,方才还在谈论匈奴人,怎么这么快怀疑起自己来?不过这次他没继续示弱,而是一反常态,理直气壮起来:主人,我以妻儿老小的身家性命发誓,我绝对没有杀人!难道您还信不过我吗?
信肯定信不过,但能发出如此毒誓,倒是让司马景心念一动,你有妻儿?
二麻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如果没记错的话,小的儿子现在应该四岁了吧?
居然还是两个,当真看不出来,不过人不可貌相,二麻也是可怜之人,司马景只能表示同情,所谓盛世谋财,乱世害命,虽然做的是同一件事,可在不同的时代,结果亦是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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