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哈哈,你我既是同窗,又是同乡,自然要相互扶持!
正是如此,我等还是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说不定能一鸣惊人!
甚是甚是,话说我等沾了韩兄的光,此间事了,定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哈哈,是极是极···
君子重信,我等读书人,岂能言而无信,侍读的名额虽然珍贵,但也贵不过信义二字!西门亮身处人群,对学堂内众人的想法很是不齿,怒哼一声讥讽道。他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学堂本就不大,众人自然听个清楚。
他话音刚落,原本嗡嗡的学堂内倏然一静,众人抬头诧异的看着说话的西门亮,想看看是哪个不知好歹的莽汉敢掠虎须。
待见到出声之人是西门亮时,有人皱眉,有人恍然,有人面红耳赤,有人冷笑连连。就连学堂前原本沉思的女子都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他。
我说西门兄,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已经是孙大儒的坐下弟子,一个侍读学位自是不放在眼里,但我等却没你那运气,只能竭尽全力去争取一个区区侍读了!
曾同,你休要偷换概念,你我所论是信义二字,与学位有何干系?
哼,百舸争流,万人争渡乃泱泱大势,孙大儒亲自收你为坐下弟子,我无话可说,但韩大学士的侍读学位却非他亲点,若是仅仅因为一个俗不可耐的交易就将珍贵的侍读学位卖了出去,对我等攻读不倦的学子岂非不公?曾同脸色潮红,很是激动,见有人点头似是同意自己的观点,更是兴奋,接着大声说道:再说,侍读也是韩大学士的侍读,虽非他亲点,但也不能让沽名钓誉的人占了去,若是凭真才实学取得,我自是无话可说!
哼,曾同你怕是忘了,论才名三个你也顶不上他一人!西门亮身旁一个叫吴越的书生见状讥讽道。
论才名我是不及他,但学问不是人品,以韩大学士的身份,哪怕侍读,也不是闲杂人等所能觊觎的!
呵···你的意思是你身份比之他还要高贵?却不知怎么落魄到寄居侯府?吴越得理不饶人,一张利嘴颇有攻击力。
吴越,你休要辱我!曾同连着被吴越一阵挤兑,脸上有些过不去,涨红着脸怒道:你我同为侯府之人,自然同进退,而他早已与侯府划清界限,相对于我等来说岂不就是闲杂人等?
吴越冷笑一声,却也再未出声,似默认了曾同所言。一旁的西门亮闻言有些迟疑地皱眉说道:这名额毕竟是他帮忙的报酬,若是毁约,非君子所为!
糊涂!侯府诺多的才子,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既然是来协助,为何盯着报酬,还不是挟恩图报,又怎能称为高义?曾同跺脚长吁短叹,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可他文名毕竟远胜我等,在场诸位,怕是都差他一筹!西门亮自不会被三言两语说服,毕竟在他看来,骗别人容易,骗自己难。
西门兄,你也太过谦逊了。依我看,莫说你了,怕是连韩兄学问都不下于他。曾同并不敢直接反驳西门亮,毕竟在场诸位,若单纯
的论文坛地位,西门亮当居首位,毕竟他如今是孙胜孙大儒的坐下弟子,而孙大儒乃是青云有名的大儒,学生遍布全国,更有在朝中位居高位。
曾同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说你早已是孙大儒的座下弟子,韩兄也只是困居侯府,所以不曾扬名。那人呢?虽略有文名,但是那些与他同样名声的士子,不是早就被人收做坐下弟子就是直接被当做亲传弟子培养,而他呢?到如今依然孤零零,无门可投!所以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曾兄是否太过以偏概全?我可是听说欧阳院长准备收他为亲传弟子,被他以才学不足愧不敢当婉拒了!西门亮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还是将心里话抖出!
哈哈,西门兄,亏你还被孙大儒称为才思敏捷,也不想想欧阳院长是何等身份?当今儒门掌笔,更是朝中三公之一,但凡有收亲传弟子的意思,排队都能从京城排到这里,岂是他一个略有文名的后生所能觊觎的?依我看,这就是某人在无门可投的情况下,自我贴金的下作手段而已!曾同哈哈大笑,一副早已看透的样子。
见他说的言之灼灼,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在场诸位学士,除了寥寥几人外,其余皆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西门亮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他也知道刚刚曾同所言怕是最接近事实了,毕竟欧阳掌笔的地位,的确无需到青云来收亲传弟子。他与那人本也没什么亲密关系,只是作为君子的本能驱使他不愿苟同几人的观点,但此时显然已经不是他所能解决的了,便准备就此作罢。
一旁的韩龙正与几人交谈,咋闻西门亮的言辞之间诸多不屑,明里暗里更是指出侯府的诸多不正之事,心里本就有许多不满,此时见他无话可说,便有一种痛打落水狗的想法。
他样貌伟岸甚是风流倜傥,此时被一干同窗围着,一时不好直接言语相激,便带着几人缓步向对方移去。
虽是短短几步距离,但因为不少书生见礼,他又要维持形象,强忍着急躁满脸笑容抱拳对着众人回礼,一脸温润,看起来颇有贤士风范。
待来到西门亮面前时,韩龙身后已跟了大概有数十人,韩龙面带微笑朝着正与同伴低声交谈的西门亮抱拳朗声笑道:西门兄,刚刚听君一席话,当真让我愧不敢当,如此君子之风,实乃文坛幸事!
韩兄说笑了,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至于君子,实在有愧!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西门亮明知韩龙此番前来是兴师问罪,却也不好主动翻脸。
西门兄太过谦逊了,你若不是君子,在场诸位还有谁敢自称君子?韩龙也不以为意,依然自顾自的说道:不过西门兄所言,有一点我却是不敢苟同!
哦?却是在下愚钝,不知何处唐突了韩兄?来了,西门亮心中一突。不过他也非寻常人等,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心中坦荡,说话自然硬气。
你我本为同窗,自是一荣俱荣,再说韩大学士德高望重,为侯府花重金所聘,若是让一外人得了名额,不仅是侯府的一大损失,我侯府众人亦面上无光!韩龙微微一笑,他虽不知西门亮心中所想,却也大概能猜到,不过他也不会无的放矢,毕竟一个侍读学位可是让在场所有人受益,他想拉些同盟过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君子重诺,岂能轻侮,周兄本就是相助而来,如今我们不仅毁约在先,又处处以门户之见相抵触,异地处之,尔等愿受此待遇?西门亮眉头一皱,韩龙一上来就将他拉到所有人的对立面,试图借势压人。
不过他为人正派,虽有些疑虑,却也不会委曲求全。
非是我等抵触于他,周兄自答应协助我等共谋明螺诗会以来,露面次数不过三次。本就交情淡薄,而事实证明,他并非益友,就算此次把侍读学位依约奉送,怕也不会落得半点感念!
此话何讲?西门亮自不会被对方三言两语说服,但是看韩龙的样子,好像还有后手。好在他也并非要与那人同进退,若是事不可为,他自然要先保全自己,所以说话很是和气,并无相争之心。
韩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西门亮,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长治兄前日与其相遇,本想交流一番,不想竟被他驱使恶奴殴打一番,如此行径,可有半分同窗之情?韩龙满脸愤慨,从身后拉出一位身着青衫的士子出来,接着说道:长治兄,你姑且与众位同窗说清此事,相信以西门兄的为人,定会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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