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方宏,字长治,是他内部圈子里同窗之一。
众人打眼一看,只见方宏眉眼乌黑,两颊青肿,一副伤势未愈的样子。再加上他故意扮做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看起来虽然滑稽,众人却没了心思调戏,均是不解的看着二人。
好叫各位同窗知晓,我前日闲来无事与文言兄往市西虎纹斋采买笔墨,恰逢周良那厮带着一干随从瞎逛。方宏也未想着吊众人胃口,直接顺手拉起一侧的同伴一边张口说道。
同伴名叫张文中,字文言,见方宏看向自己,脸色微微一红,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低声说的:正是!
方宏见张文中点头肯定,对其感激的一笑接着说道:我见周良带着家奴无所事事,寻思着前往相认。我本是好意,毕竟我等同为明螺诗会同窗,自要相互扶持,便向其讨教学问,哪知那厮丝毫不顾同窗之情,讥言讽刺于我,我受激之下,失口辱骂了一声,好在我及时醒悟,正欲致歉,哪知他丝毫机会不给,唤着四五个随从对我拳打脚踢,心性之毒辣,何曾顾及半分同窗之情?方宏声泪俱下,疾声控诉周良狼心狗肺,枉为人子。
一群书生见状,纷纷皱眉,有几位与其相交甚好的书生连忙出口安慰,还有不明觉厉者已经开始张口辱骂起来,毕竟在他们看来,同室操戈乃是不可原谅之事。
韩龙身后几人更是趁机煽风点火,将原本还算安静的学堂搅闹的甚是喧嚣。
台上负手而立的管家和沉默安坐的女子纷纷投过目光,皆微皱着眉头看着沸沸扬扬的诸位学子,但是不知出于何目的,都没出言阻止。
西门亮看了一眼不发一言的的张文中,若有所思,以他的才智,自然看得出来方宏必有隐瞒。
他本就未受方宏言辞影响,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那知看似一群书生在有心人的带领下竟然喊出了消灭败类,荡涤侯府的口号,是他这种同理心爆棚的君子所不能忍受的。
长治兄,在下还有一点疑虑,不知可否解惑?西门亮为人坦荡,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这群人无凭无据污人清白,便朗声打断激情澎湃的几人。
原本热闹哄哄的学堂猛然一静,纷纷转身看向他,韩龙微不可查的眯了一下双眼,嘴角不自觉的挂上冷笑。
微光兄有话直说,方宏知无不言!微光是西门亮的字,西门亮的质疑让方宏有些难看,所以言辞间并不客气。他脸色已经有些阴沉,但是因为面上有伤,不细看的话很难发现他神色变幻。
西门亮一直盯着方宏,自是将他神色变动放在眼里,也不以为意,秉着对事不对人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温和回道:依长治兄所言,当日你同文言兄一同与元贞兄相遇,只是不知为何元贞兄着随从仅仅殴打了你,文言兄却安然无恙?
这···方宏闻言一愣,看着低头呐呐不语的方文中和一脸怀疑的西门亮,心中暗骂对方多管闲事,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回避,一时陷入两难。
微光,长治兄不是已经说明了吗,是他向周元贞讨教,所以元贞只针对了长治兄,若是连文言兄都不放过,岂不是太过肆无忌惮了,想必他还未疯狂到那种程度!好在有同伴前来救场,却是一旁的韩龙看出方宏的尴尬处境,插声替他解释道。
方宏见状,暗暗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接道:没错,那日文言只是站在一旁,并未出声,他周良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迁怒旁人。
韩兄前日并未在场,应当同我一般不了解情况,依我看还是请文言兄来解惑吧!西门亮淡淡的摇了摇头,明显对韩龙的解释不满意。
怎么,以西门兄的意思,我韩某人撒谎不成?西门亮的态度有些出乎意料,韩龙顿时脸色一沉,佯做恼怒道,平日里,只要他做出这番姿态,别人都很有眼力的不再提起。
就是,西门亮你什么意思?那家伙本就喜怒无常,你莫非还怀疑我说谎不成?方宏见状,脖子一梗,厉声说道。
微光,还是罢了吧!我们与他并无干系,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得罪坏了同窗之谊,再说,以他的性子,说不准还真如方宏所言!西门亮身旁的好友见状,拉了拉他的衣袖劝道。
西门亮心中明白同伴的意思,漠然的扫了众人,心里轻轻一谈,后退一步,以示让步。
他虽有君子之风,但是却不傻,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事本就与他关系不大,自然也不想就此把所有同窗都得罪了。
方宏见状,松了口气,好在他有自知之明,并未再次挑衅。
韩龙见学堂内意见统一,顿时满意的一笑,这样看来,至少不是一个人扛压力了。
侯府内想学堂坐落在后院最深处,被一片片绿荫环绕,树影婆娑,说不出的幽静。
老旧的木门刷上了大红油漆,就连门旁两根柱子都围上了锦缎,房梁上挂的两个焕然一新的灯笼,门头上高高悬起‘静安学堂’几个大字
周良看着焕然一新的学堂,有些走神,那些沉眠在脑海深处的画面蠢蠢欲动,想来是眼前的景色勾动了身体最深处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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