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想再次看见太阳,是被一阵短暂的敲门声吵醒。他正犯迷糊,隐约记着梦里见到两尊比天还高的神像,虽说梦里不太踏实东躲xz的,但总算是睡了穿越以来的第一个好觉。他伸手拍了拍脸,感觉一切都是如此虚幻,直到屋外传来连荆棠的喊声:
季师兄,你起了吗?今日起要去师父那儿上早课了。
少女恰到好处的音量把神游的季想拽回,他鲤鱼打挺般坐起来:马上!说完就从床上爬起来,利索地换上门派统一的青色弟子服。
有原主习惯就是方便,这么多绳绳绕绕的衣服要我穿估计得浪费不少时间,他抓起桌上木符,随后和严明经/埠道一起塞进怀里,边发散思维边开了门。
连荆棠正站在门口等着,见季想出来,浅浅勾了勾唇角:师兄早。
师妹早。季想不露声色地打起话太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本想昨日告诉师兄早课之事,但是来寻师兄时恰巧不在屋里,我担心黄衡没和师兄说,就今日起早来了。
黄衡那家伙确实没提起过,还是师妹心细。他默默在心里又记了黄衡一笔不靠谱,接着往下客套到:我这记忆不知道何时能恢复,这段时间多亏有师妹帮忙提醒了。
小姑娘盯着师兄瞧,明眸善睐的眼里倒映出有些窘迫的少年,半晌才咯咯地乐起来:师兄终于肯让荆棠帮忙了,这些时日你总一个人待着又生分得紧,叫我们好生担忧。
季想两辈子都是没尝过腥的鹌鹑,此刻被个丫头片子直直看着倒有些不知措,咳嗽两声别开视线朝前去:有些惑事不得结果,让大家担心了。
连荆棠笑得轻巧,似是了却一桩心事,三两步追上快人一步的少年,顺势窜到季想眼前引路,让先行的季想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连师妹应该猜到我不是季想本人,可是她好像没有要揭穿我的意思,甚至对我照顾有加处处相助,难道是我错断了?目前见过的几人里,黄衡和陆锦枫暂且不论,郗夷微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除非嫌我命太长,没事还是不能往师姐院里跑。不对,就算她喊我去也不能去。
要是她对我真没有恶意,说不定能试探一番,套套师父的情报,也好拉点新赞助商与天净秋制衡。我可不想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到底是隐患,该警惕还是警惕些好。
他边走在小姑娘身后,边斟酌着开口道:师妹,你觉得我们师父有多大年纪了?
少说也有三四十吧,不过我听说大能者有驻颜的法子,真要问年岁说不定抵得了四个我俩呢。走在跟前的连荆棠话音刚落,步子便落了季想半拍,思量片刻又道:师尊他是我们宗门最年轻的长老,姓贺,名时遇,金丹前期的修为。我三人可以算得上师尊的第一批弟子,平日里相处倒是看不出什么架子来,还挺和蔼可亲的。
不愧是连师妹,稍稍提起就替我绘了绘师父大致模样。季想感到一阵轻松,也了然连荆棠对他应该没有敌意,心里骤然一松,少了几分草木皆兵的感觉。
贺时遇啊,听描绘似乎是位良师这辈子又有师妹相随又有良师指路,硬挤一挤黄衡也能往益友上凑凑。思绪刚起,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让不靠谱的小胖子做益友还是有点强人所难。
不知道早课都要上什么内容。
有连荆棠在前引路,二人很快就辗转至一座府门前,不同于郗夷微的幽雅清欢,这院子的牌匾上就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时来运转,两侧更是挂满辣椒,到处喜气洋洋的模样,唯一逊色的便是那一左一右两盏纸灯笼,日晒雨淋抹掉了殷红。
小姑娘轻车熟路,率先上去扣响铺首。没过半晌便听见院门吱呀一声,张灯结彩的大院如同戏曲开场般映入眼帘,处处都贴着泛黄的双喜,尽管是白天,却点了院里所有灯烛。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左手持剑站在院中,与他脑袋形象截然相反的是身上不染尘埃的大红喜服。
见连荆棠二人前来,男人故意端着严肃,可滴溜溜转的眼珠暴露他的老不正经。季想忽然觉得不摆架子是真,和蔼可亲有待考证。合理怀疑黄衡会是这个鬼样子,说不定和这位师尊有不少的关联。
他捻着糟乱的发梢,咳嗽两声正要开口,门边忽然冒出个吊着一口气半死不活的小胖子。
季季师兄,连师妹你们总算来了,救命啊!师父他要人命啊!黄衡扶着院门,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肥肉里找不出一出干净地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淋漓汗水。
黄师弟?怎么弄成这样。
季想诧异,他幻想中的早课无非就是听师父传道再自己翻翻书,就算再劳累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吧。几乎是下意识,他往连荆棠的方向挪了一步。
贺时遇沧桑的脸上摆满嫌弃:满身赘肉,如何用剑?为师这也是为了你好,绕院接着跑,歇一回加两圈。
原来是减肥啊,这体格也确实该减减了。伴随黄衡杀猪般的哀嚎,季想默默为他点了炷不存在的香,随即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下场。
横竖就三个人,不是连师妹先受难便是我先挨灾。虽说我
有心锻炼身体,可那也只是有心而已越想他越觉得自己前路堪忧啊。
贺师尊根本没给季想忧虑的机会,顺脚便狠狠踹了一脚黄衡为他加速,等可怜的小胖墩跑起来,缓缓扭头看向连荆棠和季想:让他跑着,你俩随我进屋坐坐。
啊?
啊?黄衡咋呼一声,连带着季想的疑惑一块喊了出来:凭啥啊师父!怎么季师兄和连师妹不用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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