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我只知头顶青云乃是仙界，传闻之中的仙人居所，何来九天之上的说法？季想故作惊讶，又恰到好处的防备起来：我未曾上过仙界，古籍宝典内也没有记载过仙界之外还有天，如何能辨明前辈所言是真是假？
天净秋冷哼一声：坐井观天，当真以为上了仙界就能成仙？不过是下界人的臆想罢了，就算是在仙界，能称上‘神仙’二字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话说一半，婴儿的视线忽然冷了：你这小娃娃套我话呢？
不敢，只是前辈所言过于天方夜谭，实在是叫晚辈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还请前辈见谅。小心思被识破的季想不露声色，面上似乎对天净秋更尊敬起来。老东西狡诈得很，说话估计真假掺半，若我全信于他必将变成第二个季想。不过也算是托他的福，至少知道仙界也不全是广义上神话中的仙人。
冰凉目光从头扫到脚，似是看透少年虚伪的恭敬，天净秋皮笑肉不笑：不打紧，老夫从不和将死之人计较。
季想心里咯噔，这死老头不会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吧！他胆战心惊地又退两步，背地里悄悄捏起一丝神识，若真要出手难说能搏过天净秋，但要是只顾逃跑应该绰绰有余，毕竟这可是他自个的识海，咱占着地域优势呢，实在不行就直接抛弃神魂溜出识海。有了退路，季想脸上挂起营业笑容：前辈说笑了。
茧中婴儿闻言却忽然收了笑脸，小小的五官摆成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我可没那种好兴致和你这小娃娃说笑，像你这神识都控制不住的识修，根本不需要老夫我亲自出手，只不出三日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身亡。
我无法运用识海的事果然被他发现了，不过止不住识海居然会死吗，看来我之前想得太简单了。季想忽然有种刀架在脖子上的慌乱，但很快就被他压下。
天净秋明知我没法随意驱动识海内的神识，可他居然没趁机先发制人钳制住我，想必是有其他的因素让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他有可能利用我的识海在躲避什么。
他看着那层薄薄的茧衣，以及下意识绕开的神识，猜测天净秋应该是用了某种秘法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顺便扭曲了附近神识原本的行径路线。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若他真是比神仙还厉害的神仙，那还有什么是他所忌惮的？
季想忽然想起严明经书封贴着的那张红符，心里念出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词——停剑山。
难道他是被停剑山追杀时负伤了？这样就能说得通了，迟迟不对我下手的原因。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如果我死了，他的藏身之处就将暴露在停剑山的视线里。
要是我猜测不错，他此时抛出我会死的消息，本质是想帮我解决识海问题，顺便抬高自己找机会控制我。
也许能利用这点和他谈谈条件。
前辈有什么好法子吗？某种程度上他现在和天净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都很忌惮停剑山。虽然清楚对方不怀好意，但眼下谈合作比结仇更适合。
见婴儿没出声，季想又补充一句：生死之事乃是重中之重，实不相瞒，我顶上是停剑山之人，若非走投无路，断不敢扰前辈计划。
停剑山的？天净秋的神情半信半疑，季想明显感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凝固了些许，但他并不似初见般惊慌。他直言自己与停剑山有关，不过是占了天净秋找不着自己来头的利，也为了提醒天净秋，他要是有个好歹停剑山必会来追究，到时候谁都躲不过。
肉乎乎的婴儿审视着他，思考良久后缓缓开口：你倒是有几分出乎意料的聪明，若我早些遇你，或许你我会成就一段师徒缘分。
谁要和你学骗人啊。季想心中诽谤，却也有几分担忧，要是猜错了岂不是羊入虎口反而激怒对方？他心绪翻涌，嘴里却恭迎着说：万水与千山，相逢总有时。前辈如若愿意，今时更胜往昔。
臭小子，别诽谤老夫，你也不过半斤八两。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此刻定是在想‘我才不与这老道学歪门’。天净秋没好气道，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估摸着是谈成了。季想那颗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肚，也选择性无视了天净秋的无情戳穿。任谁来都是新手打boss，多少会有所破绽露出马脚，只要他没了敌意，总有被单刷全通的时候。
还没等季想客套狡辩两句，就听见婴儿继续道：不过我凭什么帮你？你当真当老夫我奈何不了你？我说过，你马上就要死了。
风水轮流转，这会算是转回他手里了。少年气定神闲，爽朗笑道：那晚辈也没法儿，只好请前辈屈尊陪晚辈阴曹地府走一遭。
呵呵，还是你独行吧。天净秋蹦出几个音节，听不出半点喜悦，不太情愿搭理来者地敷衍问道：我且问你，瓢水能用何盛？
瓢水当然用瓢装呗，少年收了笑脸，下意识就要回答。话到嘴边忽然过了到脑子被咽回去，这老头不可能问这么弱智的问题，肯定是别的解法，真是烦死你们谜语人了。季想在脑内稍加思索，重新吐出就变成了：可以碗盛。
不错，神识虽如水，却需用更大的容器来承载，以便新增出
来的神识不会挤破禁锢倾泄而出。天净沙虽不太愿意肯定他，却难掩意外之心，他都做好季想答错后重头解释准备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我再问你，盆水需用何盛？
当以陶缸。
虽然天净秋还是一副盼着来者早死的嘴脸，心底却不得不认同起这个便宜学生，稍微多了几分耐心循循善诱道：那涓涓山泉水当何盛？
山泉水季想稍微迟疑片刻，泉眼若在高处，终会汇聚溪流，他有些不确定，但也觉得距正确答案应该相差不大。于是他肯定道：溪河可纳。
江湖又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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