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明嘴角抽搐,咆哮如雷:“吃个狗屁席!”
“还特么的吃席?你怎么不吃我?!”
江辞无掀了掀眼皮,见江修明气得脸颊涨红,一副充满“生机活力”的模样,笑了笑,慢悠悠地说:“老江,如果这是你的遗愿的话。”
“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尝你一口,就一口。”
江修明:“滚啊!!!”
这一声怒吼震耳欲聋、殷动天地,震得江辞无架在柜台上的手机都颤了颤,歪歪斜斜地倒下。
正在吃浪味仙的王庞庞动作一顿,舔了舔手指,小心翼翼地看向江辞无,压低声音问:“江老板,没事吧?”
江辞无拿起手机,对王庞庞说:“没事,老江就喜欢大惊小怪。”
“这叫大惊小怪?”手机另一端的江修明听见他们俩的话,顾不得江辞无身边还有外人在,再次怒骂,“你看看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江辞无哦了一声,敷衍地说:“你不是大惊小怪。”
“算你小题大做,行了吧?”
江修明:“……”
见江辞无一副无奈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吼道:“你都要吃你爹,这还叫小题大做?”
“周文王听了都要喊你老师!”
江辞无挑了挑眉:“也好,那你得喊我祖宗了。”
江修明:“……”
“江辞无!”
江辞无懒懒散散的应了声:“诶。”
江修明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捋起袖子,想要穿过手机屏幕冲进香火店揍人。
一旁的张雅云瞥了他两眼,摘
“老江,坐下。”
“胡姨,给他倒杯凉茶。”
片刻后,江修明手里被塞了杯凉茶,他被张雅云按头喝了两口,舒缓了一部分怒意,稍稍平静下来,板着一张臭脸坐到沙发上。
张雅云喝了口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修明率先开口:“林德庸那老狗要请咱们全家吃饭,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因为拍卖会的事情,和他说不用介意,我大发慈悲原谅他了。”
“结果那老狗说主要还是另一件事,让我回家问江辞无这臭小子。”
“被林老狗嘲笑了一番看不好儿子,”江修明说着说着,更气了,“我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说完,他怒瞪了一眼江辞无,两三口喝完一杯凉茶,喊道:“胡姨,再给我倒一杯!”
江辞无哦了一声,淡定地说:“林德庸都知道我做了什么,老江,你这个当爹的居然不知道。”
“得自我反省一下。”
江修明:“……”
张雅云见这父子俩又要吵起来,开口道:“小江,你做了什么?”
江辞无想了想,简要地概括道:“上周吧,我和小陈一起,把那个宣大师送进局子里呆了几天。”
“其他就没什么了。”
听到是关于宣大师的事,江修明愣了愣,脸上的怒意渐渐消失,很快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神情平静下来,清了清嗓子,语气平和:“干得不错,我就知道,小陈坚定的唯物主义信念肯定是被你哄骗的动摇了。”
“小陈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
江辞无挑了挑眉,拿起手机,对他说:“小陈是打辅助。”
“那件事主要还是靠足智多谋的我。”
“靠你?”江修明呵呵一笑,理直气壮地说,“主要还是靠我神机妙算的基因。”
江辞无:“……”
张雅云无奈地推开江修明的脸,凑到镜头面前,再次开口:“这件事具体是怎么回事?”
“姓宣的找你茬了?”
“不是,”江辞无摇摇头,对他们说,“是林衍天。”
“那小子上周来鬼屋找麻烦。”
江修明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他成功了么?”
江辞无轻嗤:“当然没有。”
“下辈子都成功不了。”
闻言,江修明嫌弃地啧了一声:“废物。”
江辞无:“……”
沉默片刻,他继续说起林衍天那天挑衅的事情,以及打了两通举报电话。
知道张雅云也不怎么喜欢听见鬼的事情,看在她的面子上,他只是简略地提了一下重点,没有特意拿鬼的事情气江修明。
听完,张雅云若有所思地说:“林德庸还能耍什么花招?”
“老江,公司最近有什么重要的业务么?”
江修明沉思片刻:“南边有块地皮准备招标,老杨给我透了点消息,让我去拿下来,说是上面很看重这件事,做的好的话以后就直接和中央合作了。”
张雅云疑惑:“他们林家最近不是在搞网络直播方面的么,怎么又想弄地了。”
江修明冷冷一笑:“肯定是贪图那点好处,网络方面最近越收越紧了,他那个分公司不知道钻了多少漏洞,估计见风头不对了。”
说完,他忍不住又瞪了一眼江辞无,不满地说:“臭小子就知道给你爹惹麻烦。”
江辞无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老江,这都是你应该做的。”
江修明:“……”
江辞无问道:“林德庸约的什么时候?”
江修明:“后天晚上。”
“后天啊,”江辞无眨了下眼,笑眯眯地看着他,“老江,那你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赶紧想想对策。”
江修明骂骂咧咧地说:“我想你个头——”
江辞无没有给他继续骂下去的机会,说了句挂了,直接挂掉视频电话。
下一秒,手机震了震,弹出微信消息。
是张雅云发的。
【张雅云:后天记得抽出空,我让司机来接你。】
江辞无垂眸看着屏幕,抿了抿唇,没有拒绝,回了个“好”字。
他得去看一看林德庸到底想干什么。
林德庸就林衍天这么一个儿子,肯定知道宣弘壮和林衍天的关系,还放任他们不管,任由宣弘壮去接触圈子里的其他人。
上次慈善拍卖上,宣弘壮明显对老江挺感兴趣的,一副馋老江身子的模样。
江辞无陷入沉思,捋清思路,突然感受到王庞庞凑了过来。
他撩起眼皮,只见王庞庞凑到柜台前,眼巴巴地看着他:“江老板,那个林衍天的爸爸真的找你们家麻烦了吗?”
江辞无嗯了声,见他有些担心,随口说:“没事。”
“得让老江有点危机感。”
王庞庞连忙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江辞无抬眼看他,反问道:“你能做什么?”
王庞庞认真地想了想,论钱,他没有。
论权,他也没有。
论能力,他更没有。
沉思良久,王庞庞试探地说:“我能骂骂他。”
江辞无点了点头,对他说:“可以。”
“积德。”
宴朝一:“……”
王庞庞愣了下,惊呆了:“江老板,骂人都积德吗?”
江辞无嗯了声:“骂坏人积德。”
宴朝一:“……”
他沉默片刻,对王庞庞说:“骂人造口业。”
王庞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江辞无,两者比较之下,当然相信江辞无的话。
他好奇地问:“口业是什么?”
宴朝一缓缓解释:“口舌所犯下的过失称为“口业”。与杀生、邪淫、偷盗等同属恶业。”
“天道循环,善恶有报。”
王庞庞愣了下,听明白了。
江辞无单手托着腮,对宴朝一说:“继续。”
宴朝一:“……佛道两教都有关于口业的说法,指妄言、恶口、两舌和绮语。”
知道他们俩听不懂,他继续解释:“妄语就是虚妄不实的假话,两舌是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言语。”
“绮语指阿谀奉承的花言巧语,恶口则是侮辱谩骂他人的脏话。”
江辞无眉梢微挑,心想宴朝一对佛道两教都挺了解的,看起来的确是玄学机构高层的人。
王庞庞消化了一会儿,似懂非懂地看向江辞无:“江老板,那我要怎么做?”
江辞无笑了笑,瞥了他一眼:“宴朝一都给你讲清楚了,还不好理解?”
王庞庞老老实实地点头,纳闷地说:“宴哥的意思不是骂人不好么?”
江辞无慢条斯理地说:“他都这么仔细地说了口业的四个方面,你只要不涉及那四个方面就行了。”
“口业归口业,骂人归骂人。”
王庞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宴朝一:“……”
江辞无:“你就实话实说的骂人。”
宴朝一:“……”
王庞庞:“……”
半晌,王庞庞恍恍惚惚地感慨:“骂人,可真是一门艺术学问啊。”
宴朝一:“……”
…………
两天后,到了约定时间。
江辞无和王庞庞、宴朝一打了声招呼,拿了点纸扎小人走出香火店。
还没走出巷子,江辞无就看到加长版的商务车停在路口,车窗开着,可以看见江修明一脸嫌弃地打量着这条巷子。
上车后,张雅云上下打量他,微微皱眉:“小江,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都瘦了。”
江修明不满地说:“他哪儿瘦了,我才瘦了。”
“去华兴市救灾累了好几天,睡不好吃不好,瘦了五斤!”
张雅云哦了一声,平静地说:“你瘦了是减肥,小江瘦了是送命。”
江修明:“……”
江辞无:“……”
江辞无沉默片刻,对张雅云说:“我没瘦,体重没变。”
张雅云追问:“那你这几天吃了什么?”
江辞无随口说了几样乐食苑的菜。
张雅云细眉一挑,笑吟吟地看着他:“看来最近挺喜欢吃饭菜的啊。”
江辞无敷衍地点了下头。
下一秒,就听见张雅云说:“正好,我让何大厨煮了几样菜。”
说完,她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保温饭盒,
江辞无沉默了。
张雅云打开饭盒,让司机开的慢一点,把饭盒递给江辞无:“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等会儿到了餐厅,看见林德庸那张老菊花脸,肯定连水果都吃不下了。”
她一边说,一边又从车载冰箱拿出一盒水果,放到江辞无腿上:“吃吧,吃不完的话,让司机再多开两圈。”
江辞无:“……”
江修明看了两眼饭盒,扭头盯着张雅云:“我的呢?”
“我看到林老狗也不想吃饭了。”
张雅云瞥了他一眼,笑道:“那正好,减肥。”
江修明:“……”
江辞无塞给他饭盒盖子,迟疑地说:“老江,我强人所难,分你一点。”
江修明接过这饭盒盖子,犹豫地说:“那我迫不得已,就吃一点。”
张雅云:“……”
临近晚高峰,灵安区也有点堵车,开几米、停几米。
开到南溪街道,等待红绿灯的时候,一阵烧焦异味突然飘进车内,道路上还肉眼可见飘荡着些许黑色,像是东西焚烧后的灰烬。
江修明闻了闻,眉头紧皱,怒道:“谁在路上烧纸钱?!”
“没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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