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过后,季婈冷静下来,谢家有两条路,一,撤诉讼;二,死磕到底!
她咬咬唇:“我想去辛府。”
谢显华霍然抬头,惊异的看着季婈:“你有把握治好辛公子?”
季婈摇头,没见过辛公子,不好说。
谢显华叹息,听说辛府请不少郎中看过,都说没治了。
季婈眉眼微挑:“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治好?”
谢显华怔了一下……
夜深沉,一辆驴车,借着月色,来到县城辛家大宅外。
守门的小厮,低头打着瞌睡。
“咳。”
季婈轻咳。
小厮迷迷糊糊睁开眼,一个衣着寒酸的农户小哥,正朝他拱手行礼,顿时没好气的挥手驱赶。
“走走走,泥腿子,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
“我们有急事拜见辛公子,还请小哥帮忙递个话。”
守门小厮冷嗤,拿起身边大扫帚挥扫:“听不懂人话啊,季姨娘说了,公子身子不好,这段时间,概不见客,走走走!”
谢显华护着季婈后退,眸色沉凝,低语:“辛府几乎是季秀红一言堂,我们想见辛公子难了。”
季婈眼眸流转:“所以我们才要尽快见到辛公子呀。”
谢显华微愣,片刻恍然大悟。
“你是说,季秀红急着控制门房,不让辛公子见客,很可能担心辛公子会请到名医……她怕辛公子好起来?甚至……辛老爷也不在府中。”
季婈讶异的打量谢显华,这人真敏锐,一点也不像目不识丁,毫无见识的农家小子。
谢显华被季婈打量着,不自在的别开眼,干咳一声,问:“你有办法吗?”
季婈沉吟:“要不我们给辛公子找麻烦?”
谢显华眼睛微亮:“县城不少乞丐。”
季婈怔了一下,谢显华真是一点就通。
这样的人一辈子面朝黄头背朝天,可惜了。
天际微破晓,路上行人多了起来。
辛府大门前,突然来了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悲愤地扑倒在辛府的石阶上。
“辛公子,你害得我们好惨啊,还我们的独家秘方,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我们与你誓不罢休——”
路人听到有人声讨辛公子,纷纷围拢过来。
议论声瞬间鼎沸!
“辛公子向来做事大气,有侠义之心,你们没有弄错吧?”
“就是,在汾通县,辛公子名声说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的!”
“你们不是来讹钱的吧?”
“看那女的那么胖,怎么会有这么胖的乞丐?”一个大娘对扮成乞丐的季婈一顿指。
季婈尴尬的扯额前乱发挡脸。
涌来的人越来越多,辛府门前,仿若集市。
后院,装饰富丽的厢房内,浅眠的季秀红惊醒,伸手对伺候在旁的粗使丫头一顿掐。
“贱皮子,连个觉都不让我睡好,没用的东西,改日发卖到窑子里去。”
粗使丫头身子一颤,双膝砰的跪地:“求主母开恩,外头吵闹皆因来了几个乞子,声讨公子,被拦在外头……”
‘主母’二字,取悦了季秀红。
她心花怒放的抚摸着未显怀的肚子,心情甚好的反问。
“你们拦着做甚?赶紧放他们进来呀,咱们辛府是积善之家,真做错了事,就得勇于改正。”
丫鬟们面面相觑,心思活络的赶紧恭维:“季姨娘心肠真好。”
季秀红以帕掩唇,哧哧笑得得意,眉飞色舞的想:那些乞子混人最不好对付,最好能闹得辛子行两腿一蹬,人没了,那辛家,真是她的了!
眼看时辰不早,季秀红哼着小曲,备好大额银票,准备挑身好看的衣裳前往县衙。
辛府大门,一个丫头在家丁耳边低语几句,顷刻间,家丁们走得一干二净,辛府大门洞开。
季婈和谢显华对视一眼,往辛府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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