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婈嘴角抽了抽,哪来的便宜徒弟。
她正了脸色,肃起脸:“我不是你师父。”
谷义平见季婈不承认,顿时如丧考妣。
他幽幽道:“天齐二十三年,义平十二岁,偶遇结庐青芦山的名医圣手葛老,义平有幸能替葛老做些跑腿活计,葛老曾传授义平医术,却不愿收义平为弟子,询问之下,葛老言,他已不再收徒,不过可以代收徒孙。”
“天齐二十九年,葛老离开前,告知义平,让义平等在此处,时间到了,义平的师父自然会出现,正式收义平为弟子。”
“您说您五岁跟葛老习医,十一岁出师,正好与葛老呆在青芦山上的时间吻合。”
“师父啊——”谷义平高喊。
季婈:……
她很确定,以及肯定,谷义平被葛老忽悠了。
她的师父葛老头,在另一个时空救死扶伤呢!
“原来婈丫头的医术习自葛老,谷义平还是季婈的徒弟,那个啥,缝合术,对缝合术早就有了,不是什么邪术啊。”白有福村长捋着山羊须叹谓。
村民们长舒一口气。
同时,他们心底生出对谢家浓浓的愧疚。
正在此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赶往县城买药的谢显华,面色凝重提着中药方包进门。
“发生什么事情了?”季婈迎上去接过草药,低声问。
谢显华看了眼村民,欲言又止。
村民们一看天色不早了,纷纷告别,顺便拖走眼巴巴看着季婈的谷义平。
村民们走后,谢家安静下来。
季婈和谢显华对视一眼,提着草药方包,一起走进厨房。
她动作利落点火,熬上中药后,看向谢显华:“现在可以说了吧?”
谢显华拧眉:“你晕过去后,官差曾通知我们,明日巳时一刻,季吉祥过堂,当事人需去一趟。”
季婈挑眉,和季家有关的准没好事。
“季吉祥最得季老太太欢心,所以季家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他们大闹谢家无功而返,很可能会从县衙那边入手。”
季婈沉吟:“比如……给县令贿赂?可他们有银钱吗?”
谢显华眸底晦暗:“以前季家或许没有,现在不一定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去县城,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县城首富辛老爷,上个月收了个府中一丫鬟做姨娘,听人说那姨娘出自望水村,我心中起疑,打听一番,得知新姨娘姓季。”
季婈蹙眉,望水村,辛府做丫鬟,姓季……季秀红!
她突然感觉要遭!
“前几天,季秀红诊出了喜脉。”谢显华眼底压抑着不甘,嗓音低沉。
季婈心底一咯噔,喃喃道:“辛家独子辛子行,于月前行商归途中,遭遇盗匪袭击,下落不明。”
“不,昨日辛家人在崖下寻到重伤的辛公子,抬回辛府后,经郎中诊断,辛公子这辈子瘫了。”谢显华面色凝重:“辛老爷对季秀红这一胎,极为重视,听说有求必应!”
他深深看着季婈:“季婈,明日诉讼,我们可能会输。”
季婈愕然看着谢显华眼底的担忧与惶恐。
谢显华在担心和害怕什么?
人证物证俱全,就算县令要判季吉祥无罪……
季婈倏然瞪大眼,不好!
县令极有可能颠倒是非黑白,谢家会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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