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里都不由得带上了敬畏。
秀才老爷已经脱离了平民阶层,可免除徭役赋税,见县令也不用跪,对林家这些人来说,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存在。≒Йtt卩S://м.メXDSDQ.Сò╃
林舅母一脸不可置信,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你如今不过十四五岁,怎么就成了秀才?”
周鹤川中秀才必然是断腿之前的事情,这样往前推算,岂不是他四五岁就会识字作诗?
要知道村里的那个老童生今年都四五十岁了,至今也没考上秀才。
一般来说在大梁朝,二十多岁的秀才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林舅舅皱了皱眉头,妻子这也太失礼了些。
还没等周鹤川再说话,林二柱倒先开了口,他的语气里充满惊喜和崇拜,“姐夫莫不就是休宁县那位最年轻的周秀才?我听老师说过你的名字,他时常赞叹你有经世之才……”
林二柱言语之中已经笃信了周鹤川的身份,听说那位年轻的周秀才貌似潘安,气质出众,想来也正是姐夫这模样才配称得上一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不过说起来学问之路上不论年纪,论功名。
就是林二柱的老师见到周鹤川还要向他行礼呢。
舅母这下子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彻底安分下来,一直到吃饭结束都没有再找什么茬。
吃完午饭林舅舅带林六娘夫妻去林六娘爹的坟头上香。
周文虎则留在林家等他们。
去之前林六娘在村里买了些纸钱。付钱的时候,林舅舅本来想付钱,却不料被林六娘阻止住了,“舅舅,我来吧,我有钱。”
看着外甥女明亮清澈的眼睛,林舅舅心里一酸,外甥女这还是和他生疏了呀。
不过他也不能怨旁人,毕竟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呀。
林舅舅带着林六娘夫妻到了林六娘爹娘的坟前。
林六娘的爹娘合葬在一处,却只立了一块石碑。
石碑上刻着两个人的名字,这是林六娘的娘去世下葬的时候,林六娘的爹亲自刻下的。??TTㄗS://м.メXDSDQ.Сòм
林六娘的爹对妻子感情深厚,亲手在墓碑上刻下了自己和妻子的名字。等到林六娘的爹也去世之后,是林六娘亲手描红了她爹的名字。
林六娘望着那块曾经被她一点点摩挲过的墓碑,墓碑上写着:
爱妻林巧荷之墓。夫罗万化立。
舅舅沉默地给姐姐和姐夫上了两炷香后,就走到了一边,把地方留给了这对小夫妻。
林六娘给爹娘磕了两个头。周鹤川因为腿脚不方便,便鞠了两个躬。
林六娘看着爹娘的墓碑,神色有些恍惚。
她一出生娘就去世了,因此她没有见过娘的面容,但是从爹的言语中,娘是一个美丽又聪慧的女人。
而林六娘对于爹爹还记得十分清晰,她永远记得小时候爹爹是如何温柔又严肃地教导她,一时间看着墓碑就似乎看见了爹爹的面容。
“爹,娘。”林六娘在心里默默说道,“女儿现在过得很好,你们在天上不要担心。我已经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就像爹爹一样。他对我,也像爹爹对娘亲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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