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惊奇的是,凌曦后射的箭矢因为角度的问题,硬生生把薛松的箭矢给挤了下去。
眼下靶子上仍旧只有五支箭,尾羽四篮一红。
“巧合吧?一定是巧合!”
“林小姐刚才分明连弓都拉不开,怎么可能射中呢?就算射中了,那也一定是侥幸和薛兄的箭撞在了一起。”
“是啊,她会用箭已经是奇迹了,绝不可能有如此精湛的技艺。”
面对这些男人挽尊式的发言,凌曦并不恼怒,反而在这些人闹哄哄的议论声中再起一箭。
这次她故意放慢的速度,让对方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是如何发力,如何瞄准,如何放矢的。
破空声再次响起,红羽的箭矢以迅雷之势射中靶子,再一次和薛松的蓝羽箭相撞,并且把对方挤了下去。
看着自己的箭落地,薛松的脸色倏然变得阴沉。
一次还能说是巧合,两次还能是巧合吗?
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自有柳絮与芷柔对视一眼,纷纷发出叫好声。
“小姐就是厉害!”
“射箭而已,如此雕虫小技岂能难得到我家小姐。”
凌曦再接再厉,接连射出第三箭。
这次她多花了些时间瞄准,以此证明自己并非最开始并非畏惧挑战,只是在为清除对手的箭矢找角度罢了。
嗖——铛!
代表薛松的蓝羽箭再落一支,此时靶子上的箭仍旧是五支,三红两篮。
凌曦在射完这支箭后干脆利落地把长弓抛给了柳絮,并且冲一旁的薛松扬了扬下巴。
“我赢了。”
薛松慢半拍地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箭术!?”
其他学子也如梦初醒般地惊呼出声,甚至心服口服地鼓起掌来。
然而其中却有人提出异议,“等等!就算林小姐射中了靶子,但她却没有一箭中了靶心,相比之下还是薛兄技高一筹!”
他这么一说,众人再次把目光集中到箭靶上。只见上面代表凌曦的红羽
箭矢都分散在靶子的外围部分,而代表薛松的蓝羽箭矢却还有两支钉在靶心。
凌曦柳眉微挑,卿澈冷冽的眼神落到说话之人的身上,宛如兜头给对方泼了一盆冷水,叫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用她开口,身边的芷柔就已经泼辣地反驳起来。
“方才你们定规矩的时候,分明说的是谁最终留在靶子上的箭更多,就判定谁赢。眼下我们小姐的箭比你多一支,自然该判定我们小姐赢。”
经她这么一提醒,大家才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当初薛松这么说是为了羞辱凌曦,没想到如今却成了制约自己枷锁。
注意到薛松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却又碍口识羞的样子,凌曦垂眸轻笑了一声。
“许是薛公子不知道我的水平,才会在比试时保留了实力。要不这样吧,这局算平局。”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现场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因为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清楚,谁的技艺更高超。
如果凌曦只是单纯地射中靶子也就算了,但她每一箭都精准地覆盖了薛松的前一箭,不可谓不打脸。何况凌曦还剩了两箭没射,若是射了,薛松照旧是必输无疑。
景煜收敛了情绪,故意沉下脸来询问身边的梁夫子。
“不是说你们书院的学子最讲究规矩和公平的吗,本官瞧着似乎并非如此。”
“景大人息怒!”梁夫子诚惶诚恐地躬身,紧接着严厉地宣判道,“薛松,这规则是你定下的,男儿一言九鼎,你岂能言而无信?”
薛松既尴尬又丢人,现在再加上一重对景煜的畏惧,只能咬牙咽下自己醸的苦果。
“输了就是输了,我薛松也不是那种无赖之辈。”他红着脸看向凌曦,草草一拱手,“林小姐,这局是你赢。”
“薛公子,那就承让了。”
第一局胜负已分,薛松深深抹了把脸,尚且没从打击中缓过神来。
梁夫子瞧出他心境上的不稳,默默摇了摇头。
“现在的学子还是太嫩了,遇到这点儿挫折就受不,如何承受得住考场上的严苛环境?”
科考需要经历多日的奋战,每次都会有学子因为上一场发挥失常而影响到下一场的状态,薛松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相比之下,凌曦的心态却是稳如泰山。
“接下来薛公子想比什么,书还是数?”
薛松张了张嘴,自觉现在状态不适合太过复杂的考题,便果断选了书这一项。
梁夫子照旧派人送来了桌椅笔墨等物。
“书这一项我就不定规则与题目了,你们自由发挥便是。”
话毕,便有学子开始给薛松打气。
“薛兄,振作起来啊!你的书法可是公认的厉害,可千万要赢下这一局!”
“是啊,薛兄的字我可是见过的,极有怀沽先生的风骨。”
“这一局你一定能赢!”
受到鼓励的薛松喘了两口气,强打起精神来应对这一场比试。为了不影响心境,他干脆不去看凌曦的进度,自顾自地开始研磨。
反倒是凌曦在听到旁人说薛松的字有怀沽先生风采的时候停了下来,主动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只见薛松给笔沾饱了墨汁,一气呵成地在纸上落笔。待他停笔后,现场想起了热烈的叫好声。<a href="https://www." target="_blank">https://www.</a>
“好啊!真是好!”
“瞧瞧这幅字,就算是怀沽先生亲自到场,只怕也是会认错成自己所书吧。”
“不愧是薛兄,果真是实力强劲。”
直到此刻,薛松才畅快地扔下笔。
“哈哈哈,诸位谬赞了。在下虽崇拜怀沽先生,临摹他的字多年,但也只敢说是学了三分外形罢了。”
“薛兄就别谦虚了。”
在这一片惊叹声中,凌曦踱步来到了对方的案桌前。她还没吭声,芷柔却先惊呼起来。
“小姐您快看,真的和怀沽先生的笔迹有七分像呢!”
听到她的话,薛松半是得意半是不满地轻哼了一声。其实在他自己看来,自己模仿怀沽先生的笔迹已经有九分像,芷柔说的七分都是少了。
不过看在对方只是一介小丫头的份上,他也不想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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