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莫临渊身上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有一支箭穿破风声刺中了她的胸膛。
血色立刻从那一处扩散,将她洁白的衣裙染成一片刺目的红。
谢行蕴瞳孔紧缩,“小鱼儿!”
“羡鱼!”
来找这三人的李旦几人也来了,刚巧看到这一幕。
李纯登时被吓的魂飞魄散,“糟了糟了,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刺杀白羡鱼!”
李旦几人面色凝重地快步走过去。
白羡鱼被莫临渊扶起来,立刻呛了一口血,唇色发白,眼神似乎还有些迷茫,可看到莫临渊的时候居然还笑了笑。
莫临渊满心震撼,不知所措地抱着她,眉心皱的死紧。
可下一秒,谢行蕴从他怀里夺过了白羡鱼,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步伐飞快地往山下赶。
“立刻封锁这里!”
李旦表情严肃,“好。”
白羡鱼撑着沉重的眼皮,无力地倒在他怀里,纤细的手臂垂下。
谢行蕴抱着她的手在发抖,尽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可出口的时候还是能轻易让人察觉到他的恐惧,“别怕,小鱼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白羡鱼半阖着眼,脸颊上滑过一抹凉意,她微怔,看向谢行蕴的眼睛。
那里一片通红,他目眦欲裂,眼角已经湿润。
“你是……在哭吗?”
谢行蕴居然没有反驳,声音含着几分颤抖,“上辈子欠了你的眼泪,这辈子全部还回来了。”
白羡鱼心脏猛地一痛,也不知道是因为箭伤还是什么。
“你不能有事。”谢行蕴安抚似地吻了她的额头一下,面色苍白,“你要留下来,好好折磨我,最好折磨我一辈子。”
白羡鱼轻轻眨了几下眼睛,男人的泪滴在她的眼睫上,滚烫,似乎带着足以燃烧一切的温度。
他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和我说说话。”
白羡鱼有些累,想要摇头,可是被谢行蕴扣住后脑勺,轻柔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像是怕弄疼她一样,嗓音沙哑到了极致,“别睡,求你了。”
白羡鱼心中微动,眼眶不知道为何也酸胀了起来。
鬼使神差地,她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好。”
谢行蕴显然不是个会找话题的人,他艰涩道:“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若不是不合时宜,白羡鱼觉得自己可能会失笑,“吃了桃花酥。”
“好吃吗?”
她点点头。
谢行蕴感觉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脏犹如被利刃划过,“下次我给你做。”
“你也会……做糕点吗?”白羡鱼喉咙一股血腥味,嘴角出现血迹。
“我在学。”谢行蕴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极限,他红着眼眶,“为你学的,就算你不吃,看看也行。”
看到他的改变,少讨厌他一点。
君子远庖厨,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观念,传下来了,仿佛本该如此。
白羡鱼想象不到谢行蕴去膳房学做糕点的样子,她看过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提过剑,批改过公文,拿起过传国玉玺,漫不经心的一个扣指就能决定一族人的命运。
就是没有见过他用那双手和面粉的样子。
平常没有察觉,现在的这条路仿佛一眼望不到边,谢行蕴沉思两秒,将她抱到了一旁的树林中。
这里枝叶繁茂,一般也不会有人来。
正巧一棵乔木的底下有个凹陷进去的地方,谢行蕴速度极快地脱下自己的袍子,铺在地上,把白羡鱼的裙摆收拢起来,放在他的袍子上。
白羡鱼被他放下地的时候轻微了闷哼了声,靠着土块坐着,男人的袍子延伸到她的头顶。
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弄脏。
谢行蕴强忍着捂住她的眼睛,“别怕,一下就好了。”
白羡鱼默不作声地靠着他,实在没有力气回话。
谢行蕴有过一段军营生活,因此对于这些事情烂熟于心,可下手的时候手腕依旧有些颤抖。
白羡鱼的肌肤白到发光,一身都细皮嫩肉的,从手到脚,一点薄茧都没有。
也正因为这样,箭伤的痕迹就越加触目惊心。
谢行蕴帮她处理完伤口,出了一身汗。
白羡鱼在他动手的时候就痛晕过去了,脸色惨白的像纸。
谢行蕴心口紧缩,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抱着她。
暂时没有危险。好在里面的护心甲抵挡了一瞬,不然恐怕真的性命堪忧。
谢行蕴放下心来。
……
胸前的伤口一阵一阵的痛,白羡鱼晕了过去又被痛醒。
醒来的时候发现谢行蕴正抱着她往住的地方走。
周围的御林军一个个表情肃杀,一队队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扰乱了大相国寺的寂静。
“再忍一忍,大夫马上就到。”谢行蕴见她醒了,低声安慰。
白羡鱼颔首,轻舔了下唇。
谢行蕴把她放在床上,给她倒了一杯茶,扶着她坐起身。
“喝点热茶。”
白羡鱼看到茶被送到她唇边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停顿,她看了眼谢行蕴。
男人应该是为了避嫌,所以又把那件袍子穿上了,名贵的丝质锦缎上还沾着泥土的污痕,显得脏兮兮的。
谢行蕴的脸也通红一片,是那时候被莫临渊打的,墨黑的发有些凌乱,整个人不修边幅,让他整个人显得落拓不羁,唯有一双墨眸,望着她的时候深不见底。
白羡鱼喝茶的时候想到了他停止吻她的时候,贴着她唇瓣说的话。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杯茶水下肚,白羡鱼的气色略微好了些。
谢行蕴闷不做声地替她放好茶杯,也没有离开,就搬来了一把木椅,坐在她床前。
白羡鱼道:“谢谢。”
谢行蕴敛着眼皮,似乎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可看见她的面色,最终还是走上前去,十分自然地伏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嗯。”
就这样吧。
欠着他,恨着他,就算是下地狱,他也不会放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