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卿四处打听了一番,才知三日过后,伏魔大会将会在永清城山海阙举行。
自从谢惊澜做了甩手掌柜,且杀了祝浮玉,魔界便乱了,后来十妖也消失了。
五魔缺了二魔,再加上无魔尊坐镇,魔族自然败落。人族修士用了十年绞杀魔族,现如今魔界已成为一片废墟,这场伏魔大会,不如说是庆祝大会。
在客栈中,许鹤卿一边吃着谢惊澜剥好的瓜子,一边听旁的一桌人讨论此次伏魔大会。
“十妖消失了?”虽然许鹤卿没直接问谢惊澜是否是他的手笔,但他潜意识的便认为是谢惊澜所做。
且细想起来的话,很多年前,十妖和他们有过过节。
许鹤卿想起那头红狐,不经意间蹙起眉。
谢惊澜剥瓜子的手不曾停下,他只是含着委屈的口吻说:“师尊别总这么想徒儿好吗?”
“你不知道?”
“徒儿不知。”
许鹤卿对于十妖消失这一事倒没什么感想,并非他宽容大度,相反是仇怨的事太多,十妖就变得无足轻重。
想来谢惊澜也是如此。
他们在永清城中晃了三日,谢惊澜乖巧得不像话,甚至在夜里许鹤卿说累了也能安分地单纯睡觉。
许鹤卿想,以后或许能多夸夸谢惊澜。
三日过后,他们以侍从的身份混进山海阙中,一进去,许鹤卿就连连惊奇。
山石流水,空灵虚幻;复道回廊,玲珑剔透;连三檐四簇,层层皆是龙凤翱翔。
他从未见过如此奢靡繁华的建筑,好似黄金在这里,只配做基垫。
一路走到山海阙中央,一个巨大的冰晶圆台映入眼帘,周边围绕一圈水流,四道翡翠石柱拔地而起。
圆台上正有人以剑起舞,配以琴乐,霎是动人。众多修士便落坐在四周,笑赏这一幕佳景。
许鹤卿看见了一些熟人,柳直荀,司徒稷,仲景,薛华以及扶鄂。
多年未见,扶鄂身姿出落得欣长挺拔,相貌也更加清隽。
许鹤卿定定瞧着他,尘封已久的往事如画卷一般徐徐展开,他想起水临峰上那倔强的少年跪在严酷俗规中。
盈盈…
盈盈…
原来是这样…
他忽而发觉其实怜儿容貌更多的是像这张脸。
他扯了扯谢惊澜衣袖,“走吧。”
“师尊不找了?”
许鹤卿说:“他已经不记得了。”
当初柳直荀跟他说过,扶鄂族人带走扶鄂,为斩断孽缘,已决定洗掉扶鄂记忆。
柳直荀特地叮嘱他,云岚宗上也就他们师徒二人知道内情,如若哪一日在外见到扶鄂,且也认出扶鄂,万不可说起这段事。
谢惊澜疑心半响,才想起来他曾经和扶鄂逛青楼一事。他稍一惊,语气略显复杂,“如若师尊想要扶鄂认下怜儿,徒儿去做。”
“不必了。”
混出山海阙,他们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谢惊澜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去做什么去了,叫许鹤卿在客栈中等着。
许鹤卿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入夜也不见谢惊澜回来,他不免心生不安。他并非担心谢惊澜出事,而是担心别人因为谢惊澜出事。
他想了想便往山海阙赶去。
夜色浓墨,许鹤卿刚行到一半,忽地停下。四面八方攀上寂静,林立街巷晃出重影。
太安静了。
许鹤卿顿时一跃而起,方才所在之处立即炸开。他下意识摸向腰间,摸到空空的腰时手一顿。
这时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眉心一粒血红符文如妖孽般张扬。
许鹤卿一惊,转身想逃,下一刻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全身。
许鹤卿意识清醒之时,人已经被绑在一片荒郊野岭上。一眼可见的全是碎石,只有几颗黑焦的枯木孤零零立着。
碎石看似杂乱无章,却暗含杀机,大抵是个阵法,许鹤卿双手被捆绑吊在阵法中的一颗枯木下。
他闻到血腥气十分浓烈,扭头去看,这颗枯木原来不止吊了他一个人,还有三个年轻的修士,看服饰,还是不同门派的弟子。
这三个人陆续醒来,明显比许鹤卿慌多了,惊叫起来。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在吵了半天后就累了。
然后便开始交换自己的门派名字。
轮到许鹤卿时,许鹤卿一愣,未曾想到从始至终一句话不说的他还能被这几人注意到。
“在下散人一个。”
十妖很快就出现在他们眼中,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你是谁?竟敢绑我们,不要命了吗!”
“我们分别可是仙灵门,玄天宗,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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