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强烈奢望,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从未有过,哪怕她被桑无焰所囚,她都没有这般深深绝望过。
琳琅和张婆子将燃好参片的香炉搬到了床头柜上。
薄霜知道,这样只不过是心理上寻求一些安慰罢了,其实,并无多少作用。
所有人都不说话,所有人都站在房里,就像是都在等病榻上的人落气一样。
无论这些人有多不舍,有多难过,但在等一个注定的结果,这确实是事实。
薄霜很不喜欢这种氛围。
“晋侍卫,你速去宫里将王爷的情况禀报给皇上,石侍卫你也一起,指不定皇上找到了解药,指不定正在送来的路上,你们去接应一下,这种时候,瞬时必争,外人没有你们的速度快。”
薄霜将桑无渊的腰牌递给晋风。
指不定,对吧。
指不定呢。
晋风跟石磊自是当即领命,接了腰牌,两人就风驰电掣离开了。
薄霜又让其他人退了出去,就留了孙大夫一人。
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她执起桑无渊的手,与其五指交叉紧紧握住,另一手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在她的指腹下跳动。
一下一下。
“孙大夫,你实话跟我说,你有没有其他法子救王爷,无论是比较凶险的法子,还是以命换命的法子。”薄霜问向孙大夫。
孙大夫愣了一下。
以命换命?
“如果有,请速速告诉我!”薄霜殷殷看着孙大夫,语气坚定急切。
“薄姑娘是打算牺牲自己”
孙大夫的话还没说完,薄霜就甚是激动地将他的话打断:“所以你真有?”
孙大夫汗,摇头低叹:“并没有。”
是真的没有。
如果有,也不会拖至现在这般,可以找个死士,或者找个死囚。
没有。
他毫无办法。
见他如此,薄霜眼里刚燃起来的光亮又迅速剥落黯淡下去。
指腹下的脉搏越来越弱,她是医者,她很清楚,这样的脉搏,连一盏茶的时间都熬不过了。
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无声地淌了满脸。
她俯身靠在桑无渊的身上,埋首在他的胸口,悄无声息任眼泪泛滥。
她想过她和这个男人之间无数个结局,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一种。
她留下来了,而他却永远地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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