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雨抱着狗蛋,像哄小孩那样,一下一下帮他顺着毛。
他这一头长发手感极好,像上好的丝绸一样,轻轻一捋,就能顺着指缝滑到底。
谢朝雨玩着他的头发,心情也很好,这可都是她的功劳。
想想叶无讳刚来上陵时,虽然掺了不少表演痕迹,但身体也是真的虚。
病美男固然是我见犹怜,但她还是觉得,如今眼前这个咋咋呼呼、想笑就笑、想闹也马上就闹的叶狗蛋,瞅起来更顺眼。
真就跟狗子一样,鲜活又可爱,抱在怀里哄哄,就能让他乖顺下来。
“谢九。”她乖顺的狗蛋喊她。
谢朝雨靠在他怀里,温柔地问他:“怎么了,头还痛吗?”
狗蛋:“你要抱到什么时候,我好热。”
谢朝雨:“你有时候是真的很狗。”
不难过了,用不上她了,就要瞎哔哔几句狗话。
“那你可以放开了吗?”
“大哥,烦请您先挪挪搁在我腰上的尊手?”
“嗷!”
谢朝雨松开他之前,忍不住下了把黑手。
狗蛋头毛被扯,屁股还被掐了一下。
疼。
但是不敢再叫唤。
只敢在心里骂几句“臭女人”、“心狠手辣”、“谋杀”这样子。
广场上的骚动已经平息,谢棠梨被陈长生牵着,他已经悄悄解开了埙声制造的幻境,这时候大家又像没事人一样说说笑笑了。
陈长生很好奇,他蹲下来盯着谢棠梨脖子上的梨埙仔细瞧,看不出门道,“这埙真厉害啊”,他贼兮兮指指周围的修士,凑到谢棠梨耳边小声问:“他们是不是不记得刚才的事了?”
谢棠梨眨巴大眼睛:“我不知道,我是个小孩子呀”
陈长生可不信,这孩子鬼灵精,捏他脸:“咱都这么熟了,你跟叔叔交个底,到底是不是?”
谢棠梨对手指,茫然脸,但说出来的话条理很清晰:“埙是阿爷的,我只会吹,吹了会怎样我也不清楚的,而且,我以前都没见过你呢”你不要以为我们小孩子好套近乎。
陈长生笑了,又从怀里摸出一包糖渍雪绒果,捏他尖尖的小耳朵:“吃了我这么多,还跟我不熟,嗯?”
他站起身,将小小的谢棠梨抱起来,架到肩膀上,“真聪明,以后别人问了,也要说你不知道,记住了吗”
谢棠梨咬着雪绒果,甜滋滋,他幸福地眯起眼,“那要是他不信呢?”
陈长生教他:“不信你就让他找你爹娘!”
谢棠梨对他爹迷之信任,他把手伸到陈长生面前,比了个好大的的圆,“对喔,我爹超厉害的!”
“那可不,你爹往出一站,多有高人的范儿!”
“什么叫范儿?是说他有钱,看着就能吃得起很多饭吗?”
“不是那个饭,唉,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确实很厉害,我以前跟着阿爷混饭吃,很不容易才能挣到一个馒头呢。
谢棠梨举起小小的肉拳头,在心里给自己立下远大目标:我以后要像我爹一样有钱!
第一场即将开始,这时候日头渐高,广场上不许架遮住视线的棚子或是大伞,树荫底下的好位置也早已被占满,但这难不住富婆。
谢朝雨掏灵石,请阵法弟子给搭了个隔离日光的小阵,又从储物戒里取出白玉小桌,桌下摆着冰块,桌上则是清凉可口的灵饮灵果。
狗蛋坐下,哔哔赖赖:“没有风。”
谢朝雨瞥他一眼,摆手:“自己掏灵石,再雇个风灵根的给你吹吹。”
最近偶有花销,灵石余额已不足三百,狗蛋只能闭嘴。
陈长生带着谢棠梨成功跟他们汇合。
坐下后,先灌下一大杯冰水,再与他们讲话。
“叶兄为何不说话?”
狗蛋掀掀眼皮子,瞟谢朝雨,“人穷,哪敢吱声。”
谢朝雨在教谢棠梨怎么剥灵果的皮。
闻言,拿脚尖踢他腿,“你再阴阳怪气?”
狗蛋:“哼。”
怂,低头默默吃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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