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这一家子男人的平庸和软弱,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独木难支的局面一部分是她刻意促成,但再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把徐佳声搞废。
一般的双胞胎,总会有一个体质比另一个虚弱一些,因为血脉相连的两个孩子,在母体时是竞争的关系,为了满足发育的需求,彼此争夺营养。徐佳声和徐嘉宁刚出生时,体格更小的那个是哥哥,体质更强大的那个是妹妹,哪怕后来徐嘉宁只长到徐佳声的肩膀,这种排序和对比也贯穿了他们成长过程的始终。
徐嘉宁从小就知道哥哥耳根软,然而就是这样的哥哥,占了长子的名头,也得到家族培养资源的倾斜,她不甘心落后,又幼小到无法与长辈抗争,于是她自然而然地想到,那就让徐佳声废掉好了。
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徐嘉宁七岁。
她想到了,就做了,并且做得很顺利,因为徐佳声最听这个妹妹的话,她频繁地引导哥哥顶撞长辈,欺骗他在考试时交上空白的试卷,在学校告诉所有同龄人她的哥哥是个玻璃孩子,并以保护姿态隔绝了所有可能发展出来的友情触角,她持之以恒地将这场孤立进行到了十二岁,终于使徐家上下都相信徐佳声是一个反应迟钝,身体脆弱,性格孤僻,智力平庸,完完全全辜负家族培养的孩子。
她理所应当得到了本应该由徐佳声继承的一切,而她超出年龄的早慧证明家族的选择没有错,徐家的未来在她身上,她会继承徐家的一切,包括徐佳声。
那么一个可怜的,笨拙的,只会听她话的傻瓜,除了依赖她,有什么办法活下去呢?徐嘉宁给其他人洗脑了这么多年,连自己都相信了徐佳声真的是那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但父母却对徐佳声的婚事有了想法。
萧公爵膝下只一个独女,有意对外招揽夫婿。既然这个孩子拿不出手,不如物尽其用。
徐嘉宁的反应出乎意料地激烈。
别人要是知道我有一个当上门女婿的哥哥,会怎么看我?
她严厉地当着祖父祖母的面斥责父亲。
您打算为了这一点蝇头小利,让女儿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吗?
好了,爸爸,这件事就不要再提。
就在徐嘉宁以为这项荒唐提议到此为止时,她却收到了徐佳声私下和公爵家小姐见面的消息。
宁宁,我不明白,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徐佳声坐在阴影里,声音不紧不慢,半点没有被质问的慌张。我不姓徐了,就永远不可能跟你争。
徐嘉宁怒不可遏,连甩他五个巴掌,连嘴唇都在抖。
他轻轻叹一口气,低头啄吻她的掌心。别生气了宁宁,用了那么大力气,手疼不疼。
装得这样乖巧,还不是想着逃出她的手掌心。被背叛的愤怒和不甘如一条毒蛇啃食着徐嘉宁的心脏,她为了家族,为了徐家这些人能继续过上好日子付出了多少,只是要徐佳声乖乖听话躺在她的庇护下,连这样都做不到么?
徐嘉宁没有料到陆兰庭会看穿她对徐佳声的心思,而他一向是位不吝于对手下人多加关心的优秀上司。
陆兰庭放下文件,暗示徐嘉宁,既然是非常之事,可行非常手段。
当天晚上,总统府宴会,徐嘉宁把徐佳声反锁在一间休息室,看着药效发作后缩在地毯角落苦苦忍耐的哥哥,低下头,踩住了他两腿之间的位置。
哥、哥。
哥、哥。
哥、哥。
刻意拖长、重复的两个音节,她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畅快的笑,大而黑的眼睛从头到脚凌迟过兄长身体,里面的施虐欲满溢出来,劈头盖脸,淹到头顶,几乎将徐佳声溺毙。
他牙齿剧烈地发起抖来。
不要,宁宁,不要这么做,我们会下地狱的。
晚了,她早就没有回头路,她打开相机,将他彻底框死在地狱里。
她满意品尝他的绝望与恐惧,她答应他不会公开,他永远不会知道她下一秒就以那盘影片向陆兰庭效忠。
陆兰庭很满意她的决心。
一个有致命把柄握在他手中的人,办事当然更尽心尽力,值得托付更重要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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