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一手扶住腰间刀柄,后退一步,利落转身,只在迈开步伐的前一刻道,“最好如公公所言。”
人离开了,长福高提的一颗心倏然落下,藏于袖子内手心紧攥着的纸条已然被汗水濡湿。
宫墙里,侍卫把守的殿内,众臣子坐着沉思,安静中,白玉臣陡然开口:“长福如何说?”
首端的丞相杨励双手十指交叉安放于自个大肚皮上,老神在在道:“他言会见机行事,却是未说何时动手。”
兵部尚书张礼遇皱眉接话:“被困宫中已然半月有余,不知京中该乱成什么样了。”
钟赞没忍住嗤笑:“张大人是担忧京城还是担忧家中老妻?”
言下之意便是他在他家中安插了眼线。
在坐众人不动声色对视一眼,神色中皆含一丝笑意,张礼遇生得高大威猛,满脸胡子,如此粗犷的一个男子,谁能想到他竟惧内?
“钟大人可读过律法?”张礼遇淡淡含笑,一手轻掀杯盖撇开茶面上的茶叶,淡然抿一口,“若不懂,不若我教教你?”
律法规定男子不得宠妾灭妻。
言下之意便是他张礼遇爱妻是遵照律法行事,暗讽钟赞纳妾太多,忽视妻子,违反律法。
就在前不久钟赞刚纳了个十五岁的姑娘,听闻姑娘是来他府上卖身葬父,真真是可笑,清白姑娘家不去大街上卖身,平白无故跑去他府上卖,梨花压海棠不外如是。
“塬国律法我自是倒背如流,若要你教,陛下也不用我在朝堂之上。”钟赞老脸险些挂不住,但仍是不气不恼,面上装的一派淡然自在。
“陛下现在不就不要我们在朝堂之上了?”坐对面的白玉臣道。
话落,钟赞、张礼遇齐齐闭口不言。
小皇帝已经一个月未上朝,关了他们已经一个月。
那日大朝会,百官站定,大批御林军突然持刀冲进来,二话不说将他们直接扭送关入宫中,随后京城城门关闭,宫门关闭,御前侍卫、御林军快速把守各宫门口。
初初被关时,几个不长眼的御史头铁向小皇帝死柬,大言不惭道小皇帝毫无圣人之风,不该关押臣子,愿以命换陛下的清醒,他们人倒是死了,小皇帝该如何还是如何,根本毫不在乎。
“不知宫外大臣有无收到京城消息。”魏文润愁眉苦脸道,“近日也未曾见到苻侯爷,不知情况为何便成这般了。”
在场大臣相互一视,没人接他这话,照前些日子小皇帝那般千层套路,众人心中已大致猜出苻清白凶多吉少。
小皇帝令他们从苻清白手里拿兵符时,众人心中虽有不愿,但一想到即将拉下一个百年世家,且未损害到自己利益,又能讨好小皇帝,表明自我忠心,一举三得的事,众人自然乐意配合。
可谁都未曾想到先皇竟早已将一半兵符给了大皇子,怪不得先皇殡天那夜众皇子翻遍整个皇帝寝宫都没找到兵符。
回想当初苻清白不为所动,始终不肯交兵符时他们心里有多失落,而今便有多庆幸。
“不知苻大人如今藏在哪里了?”白玉臣手指压着瓷杯,满脸凝重之色,若向杺完完整整把持了兵权,控制住京城……
“但愿苻大人藏好……”
“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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