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打坏的自我意识。
在共性中寻找个性,恢复陈潇湘的正常人格。
……
另一边,无名高地上,以温月的记忆、潜意识为基础创建的士兵,在向着高地发起猛攻。
刹那间,潜藏在意识深渊里的严酷记忆,犹如松开缰绳的地狱三头犬,吞噬了她。
骤然间,这些士兵,都成了无数个她。
……
“推进!”
军士长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山脊线后,铺天盖地的火箭弹像乌云遮日般掠过,烈火浓烟里一辆辆熏得漆黑的坦克咆哮着杀出,炮口仰高,150毫米穿甲弹出膛!突击!突击!
坦克撞开铁丝网,履带碾过浸透残骸血肉的壕沟,大地震颤着,哀嚎着。自高地上兜头射来的破甲弹令伴随突击的步战车为之一顿。
炮塔被殉爆的弹药炸飞到十几米高的半空,那些浑身着火的轻甲步兵惨叫着跳下车,烧死在地雷区里。
赤红的云霞下,高地上的机枪喷吐出大团枪火,将一架低空掠过的武装直升机打得凌空解体,燃火的铝制机翼如剃刀般倒卷割下,拦腰斩开不知多少个“温月”。
外骨骼的涡轮核心危险地喘振着,“温月”抱着沾满鲜血与湿泥的无壳弹步枪,双眼通红地盯着几百米外的山脊线,她摁着通讯耳蜗裂开嗓子叫着:“通信兵!呼叫炮火!定标正北,我们继续踩着炮点往上打!”
进攻阵地的加榴炮逐渐被敌方远程炮兵压制,“温月”方的火力开始减弱,
抵近一线的炮兵把迫击炮设定为基准线射击,中口径迫击炮把已炸的稀碎的高地表面轰出一阵阵浮土,敌军火力微微迟滞时,顷刻间,匍匐等待的士兵们翻身挺起,决死向前!
手抛无人机起飞刹那间就被击落,全息屏上的画面被干扰得尽是噪点。
“温月”扔出烟雾弹死命奔跑。炮弹掀起的尘屑像暴雨一样劈头盖脸砸下,被陶瓷护板弹开的子弹一次次凶狠锤击着她的胸膛,飙升的肾上腺素将所有的疲惫熔解为炽火,炽火!
“点火!”又一个“温月”高喊道,
身后,手执喷火器的“温月”猛地站起,一条高压火龙笔直窜入碉堡,内里的守军疯狂爬出,皮肤与眼珠像烤焦的的柏油般融化,但更远处的敌机枪手用力一敲副射手的头盔,两脚架偏过,当即把喷火兵打做了一团爆燃的火球。
灼浪燎烤过“温月”的鬓发,焦糊味充斥着鼻腔,她将外骨骼臂的力矩展开到最大,一拳砸开了碉堡钢门,刚要抬起步枪下挂枪榴弹,暗影里就刺来柄匕首,侧身躲过的瞬间,一股巨力就把温月顶起砸下。
喉咙里涌出股甜腥味,“温月”顾不及许多,落地还没站稳,她就借势一滚,牢牢锁住了袭击者的腰腹,任凭左轮朝着他的后心开枪也绝不松手。
“啊啊啊啊!”
外骨骼加力到过载!狂啸间,“温月”把敌军给拍翻在地,两张通红着眼的模糊面孔互相嚎叫着。
“乒”的一声闷响,“温月”掰过步枪,一枪将盖在身下的敌军打做血糊,她爬起来一脚跺烂了这人的脑壳,踉跄冲到碉堡瞭望孔,她望到坦克群成功进击到高地的山脊线,协同步兵在通过好不容易打开的缺口。
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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