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从厅堂的偏门进入,里头压抑死寂的氛围压得直不起背,微微躬身,正要在二等丫鬟那行跪下时,站在钱氏身旁的秦嬷嬷开口:“姑娘上前回话!”
阴晒的似从厅堂中穿过的阴风。
让人不适。
锦鸢继续上前几步,战战兢兢着行跪拜大礼:“夫人,奴婢锦鸢拜见夫人。”
“吾儿呢?”钱氏开口,嗓音高高吊起,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下跪的锦鸢。
锦鸢伏跪着,心跳慌乱,谨慎回话:“奴婢与小姐走散了。”
话音落下,钱氏彻底大怒,抬手指着锦鸢,克制的怒气让她的指尖发颤,“来人!把她提到我面前来!”
两旁各站出一个婆子,中气十足应一声是!
撸着胳膊将锦鸢一把从地上拽起,压到钱氏面前一步处,不等锦鸢自行下跪,身后的婆子脚尖一下踢在她的膝弯,手上用劲将她重重压下去!
咚——
膝盖砸在石板上。
疼的锦鸢闷哼一声。
钱氏上身前倾,厉声质问:“你是如何与跟丢的小姐,如实仔仔细细说来!胆敢有一句隐瞒,立刻拖出去给我打死!”
厅堂里愈发死寂。
在钱氏提及‘打死’时,跪了一地的婢子们更是噤若寒蝉。
承下这份怒火的锦鸢狠狠颤了下身子。
她几乎将额面紧紧贴在地上,卑声回道:“奴婢不敢欺瞒夫人!花灯会时奴婢与其他人都跟着小姐,后来街上忽然有人吼了句胡人杀人就彻底乱了起来,大家都被人群冲散。奴婢护着小姐躲进一道巷子,从天而降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持刀挟持奴婢做人质,奴婢绝无一句虚言!”
提及今夜发生的事情,锦鸢仍会后怕。
只是不得不直起些身子,抬手扯下脖间绑着的布条,露出狰狞的伤口,以证她话中的真伪。
“最后是城羽营射杀唬人,奴婢才得以捡回一条性命。”
钱氏坐在国公府中,听着回来的丫鬟带回来一个又一个消息。
担心女儿被人群踩伤。
更怕女儿遇上了胡人。
随着时间推移,却无一人能说出绫儿的下落,直到眼前这个婢子。
她说,绫儿躲进了巷子。
胡人挟持的也不是绫儿。
那……
“那小姐呢?”钱氏沉暮的脸上情绪激动,站起身追问。
锦鸢心有畏惧,再次伏低下身子,撑在地上的手在发抖,“城羽营射杀胡人后,奴婢回了巷子里……不……不曾找到小姐……以为小姐先归……”
钱氏闻言,向后跌坐而下。
“夫人!”
“夫人保重身体啊!”
身旁守着的庄婆子和秦嬷嬷惊呼一声,纷纷上前扶着钱氏。
钱氏却将她们二人拂开,不顾国公夫人的端庄,撑着胳膊再次站起身,朝着下跪的锦鸢抬脚用力一脚踹去,恨声痛骂:“没用的蠢婢!找不到小姐还有脸滚回来!拉出去——把她打——”
“夫人不可——”
庄婆子惊呼一声,打断了钱氏脱口而出的话。
秦嬷嬷惊愕质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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