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说是宁表妹的东西。”
锦盒还没到侍书手里,就被秦琅那眼疾手快地抢了去。
“宁家丫头的东西怎会在大哥这里,是个什么好玩意?”
秦琅动作一向不慢,话还没说完便自顾打开了那锦盒,将里面那支红玉螃蟹簪子拿起来端详。
秦珏虽皱起眉头,却未阻止弟弟的玩闹,只再度将锦盒和簪子从秦琅手中抽回来,缓声道:“昨日我路过沁芳园,听到侍弄花草的丫头捡了个螃蟹簪子,想趁机昧了去,我便将其要了过来。”
将簪子再放到盒子里,秦珏不理会弟弟若有若无黏在上面的目光,将盒子交给了侍书。
“去吧。”
秦珏转身坐回了临窗的书案,执起一卷杂书,想着放松一下心情。
秦琅眼看着那簪子被送走,他眼珠子转了转,状若不经意问道:“大哥怎么知道那簪子是宁家丫头的?”
脑海中浮现出宁姝那张如海棠春睡的娇颜,秦琅眸光在自家大哥身上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珏与他自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秦琅的性子,此刻自然也将秦琅的意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冷冷瞥了弟弟一眼,沉声道:“你以为我是你,记性那么差,一篇文章要背上天才能记住,那簪子形制奇特,看一眼不就记住了。”
毫不客气地损了一句弟弟,秦珏专心读着书,不再搭理他。
“呵呵,就你记性好,我是蠢蛋行了吧!”
带着几许恼意,秦琅愤愤说了一句,踩着重重的步子便离开了大哥的芙蓉阁,回了自己的芙蕖阁。
……
秦家的小辈上午都要去学堂,这也导致了宁姝上午是没有什么玩伴的,只能去寻姑母说说话,甚至连逗一逗表妹和表弟都做不到。
偶尔无聊透顶时,宁姝也动过干脆也同秦家姐妹一同去秦家家学算了。
但当宁姝跟秦家姐妹说出这个想法后,姐妹几个都一脸凝重地劝她别去,说这段时日秦琅不知为何来学堂来得勤了,但总是拉着一张脸,也不知是谁又惹着他了。
再次对比了一下两兄弟之间的差距,宁姝发出一声感叹。
比起秦珏还簪子都知道顾及她的名声,将自姑母那给她送回来,秦琅简直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想到秦琅最近念书念得勤,宁姝暂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才不想去犯这个晦气,整天对着她的《天子踹狗图》笑呵呵的不好吗?
但好在没几日,三月过去,四月来临,清明节带来了踏青活动,英国公府的小辈们也被放了一天的假,不用去学堂,一整天都是自由的。
各房自不会错过春日里的踏青游玩,都一桩桩一件件安排了起来。
因为长平长公主这月余都在青龙寺祈福,府中中馈便暂时交由二夫人周氏掌着。
知道清明那日要出去踏青,宁姝怕第二日没精神,昨夜特地早早睡了。
神清气爽地起床洗漱,梳了个好出门活动的双髻,也没有选择大袖裙衫,宁姝挑了一身窄袖齐腰的襦裙,南山冷,又穿了半臂在外面,披了雾蓝色的轻纱披帛,带着自己的琴便出发了。
其实宁姝最擅长也最喜爱的不是琴这种雅到极致的乐器,而是琵琶这样热烈欢快的乐器。
但爹爹总说她性子急躁,让她养养性子,特地给她打了一把琴来,又请了一位先生,让她没事多弹弹,修身养性一番也是好的。
宁姝也知道生气生多了对姑娘家不好,也就听从了爹爹的意见,反正她闲着也是没事干。
也许琴确实有这种神奇的力量,宁姝抚琴时,确能感受到心田的寂静与安宁,尤其在清幽的山水之间抚上一曲,曲罢直叫人沉浸许久,良久回不过神。
此次去南山,是个风景清幽的好地,正适合宁姝带着这久未弹奏的琴去。
本是一房一房安排的车驾,但姑娘们总喜欢凑在一起,周氏也就随她们去了。
宁姝同秦家姐妹被安排在最大的一驾车上,里面够宽敞,足以坐得下六个姑娘。
上车前,宁姝将手中包裹好的琴交给莺声,让她带去放好,后面有一驾车子专门放秦家女眷携带的物品,秦珂嘴馋,带了许多吃食过去。
见宁姝手中的琴,秦家几个姐妹也被诱起了兴致,纷纷叫丫头火速奔回去给她们拿她们的乐器。
牛车旁,秦家公子们骑着骏马,马蹄焦躁地在地上踏来踏去,想要主人发号施令出发。
秦琅身姿利落地翻身上马,驱着马儿踱到宁姝跟前,看着她怀中的轮廓明显好辨别的乐器,又对比了宁姝的人,忍不住嗤笑道:“你竟带的是琴?就你这样的性子,弹起来不得憋屈死啊!”
“要你操心,我劝你还是注意一下骑马不要骑太快,当心颠到你那尊贵的玉臀”
论阴阳怪气,宁姝何曾怕过别人,当下扣住了秦琅的痛脚,冷笑着怼了回去,让对方在马上气得跳脚也分毫奈何不了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