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工出细活,纵使心急着想给莺声和燕语瞧,宁姝动作也是不急不徐。
素手勾勒出春明湖春光下的盛景,泛着波光的湖面,垂下绿丝绦的细柳,还有茵茵芳草遍地。
当然,最不能忘记画得便是秦琅这个主角。
只见宁姝嘴角勾着笑,笔锋流畅地将两个小人点缀在湖边,一个赭黄袍,一个紫金玉袍,后者正被前者踹着屁股,往地上倒着……
无须画出眉眼五官,便已经传神不已。
毕竟上面的小人有一个是天子,宁姝也不会太放肆将天子的脸画上去,便干脆给两人勾勒了个模糊的眉眼,这样就算日后万一被正主瞧见了,还能让她有狡辩的空间。
最后一笔添上,宁姝大功告成,莺声和燕语都凑过来看,三人又是一阵笑。
好不容易笑完了,宁姝看着眼前的画,突然生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明日,将这幅画悄悄拿出去,找个裱画的铺子,将画裱起来,挂在屋里,不高兴了就看看,日后还要带回扬州去!”
宁姝眉飞色舞地吹着上面未干的墨迹,叫两个丫头看得忍俊不禁,直应声点头。
……
一连好几日都是风平浪静的,这有些出乎宁姝的意料。
不过舒坦日子谁又会嫌弃,秦琅不来招她,宁姝自然乐得自在。
然濯英院里便没有这般平静了。
秦珏念完夫子交代的书卷,来到窗前,本想着透透气,打眼便瞧见院子里有个人埋头在草丛中扒拉着,不知在找什么。
那人正是自己的双生兄弟。
秦琅想着这家伙今日怕是又逃了学想着去说几句,毕竟父亲快要西征回来了,若是看见弟弟还这个模样,怕是又是一顿教训。
“阿琅,你在做什么?”
秦琅背对着他,致使秦珏看不清弟弟从草丛里扒拉出了什么。
悄无声息地走上前,语气严肃道。
秦琅听到大哥的声音,身子一僵,掩耳盗铃一般将刚抓到手的东西往背后一藏,转过身心虚笑道:“哥你怎么过来了,没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秦珏显然不相信弟弟的说辞,伸出一只手到秦琅面前,声音催促道:“拿出来,要不然我去告诉祖母。”
“给你给你,真受不了……”
听秦珏搬出了秦老夫人,秦琅自知混不过去,索□□代了,将手中的不明物往秦珏手上一放,神色颓然地嘟囔道。
待感受到掌心有活物扭动,秦珏定睛一看,是一只大青虫,他当即嫌弃地将其丢回了草丛里,引得秦琅叫了一声……
“哎哥你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抓的。”
秦珏抽出一条干净的帕子,将刚刚碰过青虫的掌心仔细擦拭了几遍才罢休。
他倒是不怕虫子,但不代表他不会嫌弃虫子恶心。
“别再动那些小心思了,这里虽然没有舅舅,但父亲就快西征回来了,若是叫他知道你欺负人家姑娘,可不是就踢你一脚那么简单。”
英国公秦进此人,骁勇善战,以军功获爵,得天子青睐,尚公主长平,大历早年战事不断,大多是秦进带兵平定,一月前西域都护府那边生乱,英国公秦进便被派去平乱,时至如今也该回来了。
几日前便有家书过来,说大军已经准备班师了。
秦琅自然也知道父亲不日便要归来,想到宁家丫头要是一个泼劲闹到父亲那里,他想想便觉得后背发凉。
父亲可不是身子骨弱的舅舅,他在沙场摸爬滚打几十年,可不是只将地上踹到地上坐着,非得断几根骨头才是。
想到这,秦琅那点小心思全都没了,人也老实了下来。
秦珏看着他在草丛里钻得一身草叶子,人也灰头土脸的,便让弟弟跟着进来。
“这段时日莫要乱跑了,学堂也不能不去,也不能去欺负宁家表妹,知道吗?”
秦琅意兴阑珊地跟进来,听着兄长絮絮叨叨,不知是那句话戳到了痛点,秦琅净着手的时候,忽然扑腾起了一串水花。
“天天都是我欺负她,你们是没见过她怎么……”
见身边所有人都帮着那扬州泼妇,秦琅心中火大,差点就将自己那夜被骂得狗血喷头得事说了出来。
“她怎么你了?”
秦珏不同于幼稚浮躁的弟弟,他八岁便被册为世子,十年如一日的端方矜持,沉稳有度,明明是一起出生的双生子,教导起弟弟来也是有一套。
兄长温和却满含威严的目光落下,秦琅自知说了不该说的,马上将嘴闭了回去,装聋作哑起来。
秦珏也不纠缠,见随侍侍书来了,便将博古架上的一只长条的檀木锦盒取出,当着秦琅的面交给侍书,同时叮嘱道:“将这盒子送到棠梨院三婶那,不用多说什么,若是三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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