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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居然还有狗?”
秦璎听到这等凶险之事,拍了拍胸口问道。
宁姝意有所指地笑了笑,轻快道:“自然是有的,不仅宫里有,国公府也有,我被吓过好几回呢,那狗可凶了,忒讨人厌!”
“那回去得告诉刘管家,叫他把狗撵出去才是。”
秦玥接话,面色惊奇。
“怕是撵不出去了……”
宁姝兀自笑着,低低说了一句,叫人听不清。
“那便让我来,我可不怕狗,反倒是狗怕我,二姐姐小时候还成天说我是狗来怕呢!”
秦珠头次觉得自己还是很厉害的,冒头说道。
宁姝眼含笑意地看了她一眼,幽幽道:“怕珠姐姐也不是对手,那狗站起来比我都高,唔……就跟,就跟你家二哥差不多……”
秦珠一听这狗这么骇人,讪讪一笑道:“跟二哥差不多,那、那还是算了。”
宁姝淡笑不语,心中乐开了花。
……
暮色时分,宁姝跟着秦家女眷一同回了英国公府。
与秦琳和秦珠经过二进的垂拱门时,正巧碰上长房的那对双生兄弟。
一个天青色衣袍,一个金玉紫袍,夕阳还有些余晖,洒在两兄弟身上,一个玉洁,一个瑰丽。
一样,秦家两兄弟也打眼瞧见了迎面而来的一群娇俏姑娘。
他们迎着夕阳的余晖,这群姑娘便是逆着光走来的。
宁姝的容貌从来都是人群中惹眼的存在,在扬州是,在盛京亦是,在绮兰殿时,乌泱泱的盛京官宦千金,没一个能越过宁姝的,最多有那么一两个稍微能平分秋色的。
自家妹妹们从小看到大,没什么新鲜的,再加上扬州来的表妹确实惹眼,秦家两兄弟不由自主地朝着宁姝看去……
艳红的石榴裙被余晖镀了一层辉光,变作金红之色,裙裾翻飞时炫目至极。
少女凌乱的发髻不在,绾作惊鸿仙髻,上面钗环点缀,在逆光的映照下,满头辉煌绚烂,连带着那张清丽娇柔的脸都透着几分圣洁与莫测,让人不自觉想去瞻仰。
“大哥哥,二哥哥。”
秦家姐妹瞧见两位兄长,姐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也让思绪恍惚的二人回过神来,神色各异。
然反观宁姝,只给了秦珏一人见礼,唤完一声大表哥,便扭过头去,没了下文,好像根本没秦琅这个人似的。
这下不仅是秦琅脸黑了,就连秦珏都替弟弟尴尬,秦家姐妹更是不敢吭声,小幅度地面面相觑着。
对着大哥莺声软语地唤表哥,对着他便将他当空气,这种区别对待秦琅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
沉着脸盯了宁姝片刻,就在秦珏都怕弟弟犯浑再掀波澜时,只听秦琅一声冷哼,转头便走了,面上神色也叫人看不清。
除宁姝外,众人都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分别的时候,秦琳和秦珠也没问宁姝为何不给二哥面子,她们自是以为宁家表妹还在为那夜被推了一把和被奚落的事情而恼恨。
姝儿当真是个性子烈的。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笑道。
莺声和燕语没能跟进宫,与自家姑娘分别了大半天,本就担忧,早早地站在棠梨院门口候着,见宁姝远远地走过来了,赶忙迎上去。
只洗了把脸,宁姝便招呼起了咕咕直叫的肚子,让丫头将晚膳端上来,动作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今日有宁姝最爱的糖醋排骨和清炒菘菜,宁姝多用了半碗饭。
用饭的空档,莺声和燕语问起了姑娘今日进宫好不好玩。
宁姝可算找着了说话的人,声色俱全地将秦琅如何拿虫子追了她二里地的事情说了一遍,在看到两个丫头要发怒时,又将秦琅被他舅舅踢了一屁股墩的窘事说了出来,惹得两个丫头也去了大半的气,笑作一团。
“敢拿虫子吓姑娘,活该被陛下踢了一脚,哈哈哈”
莺声含蓄,尚还捂着嘴轻笑,燕语便不同了,笑得张扬放肆,一边笑一边后悔着没看见欺负自家姑娘的秦二郎被踢了一屁股墩的丢人模样。
“这有什么难的,看我给你们画下来!”
想跟两个丫头分享这泼天的笑料,宁姝这就坐在了书案上,铺开了一张白纸,用雕刻成狻猊模样的镇纸压着,莺声手脚麻利地替主子研起了磨,调起了颜料。
琴棋书画这种东西,凡是家中有些富贵的,都不会替女儿拉下,何况宁姝这种官宦家的千金,自然是打小便接触了,虽不算样样精通,但在贵女中也是拿得出手的,作一副丹青,对宁姝来说自然是信手拈来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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