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韩韫玉瞥了眼下面,“再等等。”
烈马吸引了全场人目光,也激起了他们的战斗欲。许多人纷纷上场挑战。其中让苏希锦印象最深的是一位精壮汉子。其自称是西夏人,与烈马斗争得最持久,最激烈。
等他一下场,韩韫玉就对凌霄说道,“你可以去了。”
凌霄早已迫不及待,得到命令三两步跳下观景台,与黑马四目相对。
黑马被前面的人激起了气性,此刻见人就发狂。凌霄早有准备,足尖轻点,轻松上马。
马儿嘶鸣,在场中胡乱碰撞。凌霄死死抓住,并不松手。如此过了半晌,那马忽然往观景台的撞去。试图借助石墙的力量,甩脱凌霄。
苏希锦忍不住握紧手指,若凌霄被撞,估计得断几条肋骨。
“别担心,”韩韫玉轻声安抚,“凌霄可行。”
苏希锦放下一半的心,回头接着往下看。
果然在马背快要撞上墙时,凌霄腾空而起,等马与墙壁分开而再次落坐马背。
“好!”满堂喝彩。
苏希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余光见听雪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
忍不住挑了挑眉,有情况啊。
一而再再而三失败,黑马失去理智,一跃而起试图后背着地。只每次快要落地之时,都被凌霄逃脱,如此几次,黑马终是没了力气。不得不屈服于人。
“漂亮!”
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呼。
苏希锦若有所思:“师兄方才可是在等他们消耗马的力气?”
韩韫玉点头。
此马甚野,先去的成为炮灰,后去的才有机会。然也不能最后去,不然就被人家抢了先。
所以当它脾气最火爆时,才是最好的契机。
原来如此,苏希锦明白了,“那咱们去将马买下来吧。”
买下来送给周绥靖。
得知买马的人是苏希锦夫妇,卢当家立刻表示分文不取,白送与他们。
“挑马不仅需要过硬的技术,还得看缘分。你们既然能驯服它,说明它认可了你们。”卢当家笑着道,“今日两国来的人多,方才草民是怕这好马被他们两国抢了去,才说五折购买。”
“既宣布五折购买,自然得言出必行。”韩韫玉道,“当家的且说最真实的价格,别因为我们的身份而有所不同。”
罢了,卢当家的只能道:“这马原本是想卖五千两,五折就是两千五,大人且给两千五就行。”
一匹马卖到五千属是高价购买。可谁让它是极品呢?有市无价。
当即买下这匹马,凌霄带着它下去吃粮草。
驯马之后,场地上又开始新一轮热闹:赛马与赌马。
苏希锦与韩韫玉俱不感兴趣,走了个过场就打算回府。
谁知凌霄面目凝重的走来,“主子不好了,黑马中毒了。”
“怎么会?”卢当家的立刻变了颜色。
一群人紧赶慢赶,向后面粮草房走去。
此刻马正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头白沫,全无方才的神气。
大夫仔细查看,抬头回复苏希锦:“中毒无疑,可老夫医术浅薄,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毒药。”
“方才还好好的,若说是中毒,一定是食用了什么东西,”苏希锦分析,问道,“可知方才这马吃了些什么?”
“就一些上好的草料,”喂马的人说。
苏希锦冷冷道:“查。”
谁都知道这马被他们驯服,又被他们买,还敢做手脚,安的什么心?
大夫将所有草料拿在一处查看,半晌,对苏希锦道,“回大人,这草无毒。”
这就奇怪了,苏希锦蹙眉,“可是还吃了什么?”
方才在场上还好好的,只能是在这个途中出现了问题。
“没有,”凌霄上前回,“方才小的一直在这里,敢保证除了这草料,黑龙没吃过任何东西。”
这货将名字都给起好了。
没吃东西,难道是气体中毒?什么气体能让马儿中毒,而人却安然无恙?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思。
“未必是下场后才中的毒,”韩韫玉突然说。
苏希锦眼睛一亮,是了,如果确信这里没出纰漏,那会不会在马场之上就被人下了毒?
“大人,”铁灵正蹲在马旁,突然指着黑马耳朵惊呼,“大人,它耳朵上有东西。”
循声望去,只见马耳朵里有一些白色粉末。
“却是毒药,”大夫飞速鉴定。
户曹参军震怒,“去将方才驯马之人全部给抓起来。今日他们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马下毒,焉知今后不会对大人下毒?”
这话听着怪别扭。
苏希锦还没理清,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好了,马场的马都中毒了。”
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苏希锦与韩韫玉皆变了脸色。
马场是金州成型最快,利润最丰的生意。今年是马第一次大规模上市,相当于给苏希锦的战略性建设打头阵。
如今马匹全部中毒,不仅是马商的损失,更是金州的损失。
“这么大的手笔,想必不是一人作案。”来人分明是想搅乱她的局,恐怕非等闲人士,“封锁马场,许进不许出。快些将方才驯马的人都找到,他们之中一定有一个是凶手。”
“诺。”
“麻烦大夫尽力救治。”
这是金州布局三年的心血,眼见着功败垂成,苏希锦心里很不是滋味。
韩韫玉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没事,左右青山在,不怕没柴火。”
又转身吩咐凌霄,“别的人你不管,你去将方才那位自称西夏人氏的男子找到。”
“师兄怀疑是他?”
“只是猜想,”韩韫玉没否认。
马匹是最强兵种骑兵的标配,关乎国家军事实力。对金州马场这么大敌意的,只能是两国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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