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一套自己的联络系统,当初佛爷报考军校,也并非孤身上路,带了不少人离开,有人跟着进了军校,也有人驻守校外负责和长沙方面传递信息。
得到答复,二月红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转而致歉:“明珠出事的时候跟陈皮在一起,全怪他粗心大意才会发生这种意外,作为师父我也有责任。佛爷不在长沙,他回来之前有需要红家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您说笑了,事发突然,谁也无法预料。”管家摇头,小姐是和陈皮出门踏青出的意外不假,可跟着出城的不止陈皮,张家还派了其他人暗中保护,跟张日山一明一暗。
真要计较起来,自家人也逃不了干系。
他叹气:“您说对了,眼下确实有件事需要二爷帮忙。”
二月红静待下文。
管家看了张小鱼一眼,张小鱼接下话茬:“此事与霍家有关。”
“如今还在抢救,现场的人说马惊在前,套马在后,被马压住也在所难免,但陈皮一口咬定是对方有意加害小姐。”
“再过一会儿,霍当家会亲自来医院讨要说法。”管家揣着手,一贯和蔼的神色也有了一丝冷漠,“张家不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
二月红心一沉。
事情的始末他已然明了,尽管仍有许多细枝末节需要一一考量,但管家和张家的态度很明确,眼下最要紧的事只有一件。
“你们放心。”二月红许久未插手九门内部的事,但身上那种万事有我的冷静特质很难不让人产生信赖,“锦惜”他停顿一秒,不紧不慢道:“霍当家若是亲自前来,自有我出面相迎,不会让她扰了明珠清静。”
“那就在此提前谢过二爷了。”
病房内,娇艳欲滴的鲜花,花瓣缀满水珠,充满生气。
二月红轻轻推开门,自家不孝徒正对着明珠嘘寒问暖,极其温暖融洽的氛围让人不忍破坏。二月红心底冷笑,大大方方推开门,让走廊的风声吹进去。
陈皮不情不愿的起身:“师父。”
二月红“嗯”了一声,在陈皮先前的位置坐下,没多久,手里就端上了逆徒亲手奉的茶。
往旁边看去,床单、薄被、枕头也不是医院配备的颜色款式,毕竟医院哪来的羽绒枕头真丝被套,二月红端然静坐,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正粉盖碗,茶碗飘溢而出的是高山杜鹃的香气,他再抬眼瞧一瞧桌上整齐排列的小说杂志,不免有些欣慰。
明珠跟张启山回家那一日,他还担心张家太过冷清,怕张家人都随了张启山的性子,不够体贴,现在放心多了。
春风拂面地陪明珠聊了会儿天,见她精神不错,二月红凝望了许久。
“红先生?”
“没事。”
他笑笑。
过了一会儿,张小鱼进来告诉越明珠,说她的金大腿会带最好的外科医生回长沙给她做手术,嘱咐他们先接她回家里住。
趁他们说话的功夫,二月红看了陈皮一眼,转身先一步出了病房,这一眼可不比对明珠时的和颜悦色,陈皮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回家住也好,越明珠坐在床边腿悬垂而下。
她无聊的有一下没一下轻轻荡着腿,四处环顾,这所医院听说是教会出资建的,是长沙最好的西式医院,可她怎么看怎么简陋。
刚刚谈完的师徒二人进门,二月红从她右脚上轻轻扫了一眼,眉头微蹙。陈皮见她又像逃难那样不安分的晃腿,想碰又不敢碰。
“别动,小心一会儿再碰着。”
管家先行一步下楼安排车辆,张日山整理茶具食盒,除了偶尔看一看小姐,寡言少语,似乎其他人都无足轻重。
捧珠默默穿过几人来到小姐身前,俯身,抄过腿弯,轻轻松松把她抱了起来。
细声细气:“小姐放心,我虽然力气不大,但是抱你上下楼一准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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