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不动秦止,封老太太便由着他去了。
继续指挥身边人做事:“水温不能冷,不能太烫,用手背试水温!”
“快,擦汗!身上汗多容易风寒!”
这些,祁熹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她快要被一波一波窒息般的痛折磨到崩溃。
祁熹这是第一胎,生的慢一些,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传来孩子的啼哭声。
太医和封淮安在外面坐镇,就连小石头都被皇帝派来守着了。
孩子哭了,像是天籁之音,所有熬了大半宿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祁熹已经虚脱,理智什么的,早就没了,人还躺在床上,灵魂已经悬浮。
“恭喜王爷!是位小公子!”稳婆抱着襁褓里,还血淋淋的孩子凑到秦止面前,给秦止看。
秦止眼神几乎凝在祁熹身上,一丝都不敢错开,敷衍似的回答了一句:“嗯。”
封老太太拧着眉心,跟着补充:“赏!”
祁熹看着床幔,细细长长的的呼吸着,整个人已经没了一丝力气。
就在她以为酷刑已经结束了的时候。
肚子又是一波痛传来。
接着便是稳婆大惊的声音:“还有一个!肚子里还有一个!是双胞胎!”
众人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上去。
秦止能明显感觉到祁熹的脱力,他握着祁熹的手止不住的颤,用近乎祈求的声音道:“熹儿,熹儿, 忍一忍,你振作一些!本王不想梦醒了,什么都没有,熹儿……”
祁熹眸子微垂,在下一波痛袭来的时候,发出像猫儿般的闷哼。
秦止心都快凉了:“祖母,祖母,你快想想办法,熹儿撑不住了!”
封老太太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转身出去将祁熹的情况跟封淮安转述一番。
封淮安立刻开了活胎补气的方子,太医院的人,亲自守着熬药。
皇上上次在宫里搜罗来的稀罕药,还在王府,其中就有一株已经辨不出年份的人参。
切了片,让秦止放在祁熹口中含着。
秦止艰难的挪动身子,颤抖着手将祁熹的嘴掰开,将人参片送了进去。
“你也含一片。”封老太太命令道:“老身怕你等会再犯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病。”
封老太太像是屋子里的场控,深知自己的重要性,她话音落下,自己也拿了一片人参含在嘴里。
全家人,靠人参吊着命。
晨光乍现时,又是一声细弱小猫的啼哭声响起。
稳婆抱着孩子报喜:“恭喜王爷!喜得贵女!”
外面吃酒走的迟的百姓,也在焦急等待。
等到计都出来报喜的时候,才安下心回家。
计都高兴啊,散了许多的银子。
可计都也忧愁。
当初没有跟祁姑娘谈好,他究竟是公子的干爹,还是小姐的干爹?
儿子女儿都想要怎么办?
去跟主子说,会不会被主子给打死了?
此时的秦止,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祁熹生完孩子,就昏睡了过去。
他一个姿势蹲了一夜……站不起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身为王爷的尊严还要有,他又不能扶着床边挪。
封老太太眼尖,等到房间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对外面喊道:“进来个人,将你们王爷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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