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熹只知道这种表演是他们家独有的,许多人不远千里,为的就是感受一下最好的客栈,看一场足以回味一生的表演。
小二哥最后丢下一句:“您今晚看了就知道了,绝对让您不虚此行!”
祁熹觉得自己被小二洗脑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大脑袋。
秦止手指曲起,敲了敲桌子,不紧不慢的提醒祁熹:“吃饭了。”
祁熹这才发现,桌子上已经上了满桌子的菜。
她环视一眼,咋舌。
山珍海味,鲍鱼海参,齐聚一堂。
简直,简直了。
刚吃几口,便遇见了熟人。
凉国的商人溜达了一圈,也进了客栈。
凉国人专属的大嗓门这么一吆喝,整个客栈都带了回音:“赶紧的!老子饿死了!上菜上菜!”
小二保持着微笑,声音温和:“好的, 您先坐下稍候,小的这就拿鞭子去后厨给您催催!”
看得出来,小二是在说笑。
逗的为首之人哈哈大笑,她怀里的女人也是笑的花枝乱颤。
抬手虚点了一下小二的鼻尖:“你可真是一个小可爱,快去吧,别饿着我们老爷!”
祁熹一顿饭还没吃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大陵没有宵禁,更敲两下, 酒肆茶楼,勾栏瓦子里的客人络绎不绝。
吃饭的这段时间,客栈又进来不少客人。
他们有当地的,也有风尘仆仆,慕名远来的,有年过半百的老人,也有刚束发的男子。
唯一相同的点便是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个个衣着光鲜不说了,出手也是阔绰的惊人。
祁熹觉得,她像是一不小心闯进上流社会的素人。
穿着不用说了,兜里比脸还干净。
台上,黑色的幕布从中间缓缓分开,舞台上站着一名女子。
女子四十岁左右的年龄,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衫,肩上披着白狐披肩。
美人迟暮,风韵犹存。
她站在台上,勾着适度的笑容:“我知道大家想看的不是我,”一句话逗的满堂笑声,她继续道:“那么,现在就请我们的小宝贝为大家展演!”
话落,从舞台左侧走出一个小孩。
小孩走到舞台中间,掀起自己的前襟衣衫。
那竟然是一个心脏长在外面的小孩。
心脏隔着一层皮肤,一下一下跳动着,只听他稚嫩的嗓子朗声喊道:“一百两,可以来摸摸。”
很快,就有人交了钱,上台去抚摸男孩的心脏。
祁熹脑子“轰”的一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接下来,有脖子像青蛙一般鼓起的孩子,有长着尾巴的,有没有鼻子的。
这些孩子年龄不大,有男孩,有女孩, 最大的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
他们在一场场的表演展示中,已经习惯麻木,面无表情,有的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他们个个身有先天残疾,把残疾的一面展现给场下的人看。
甚至可以付费近距离的观摩。
很快,众人期待的大脑袋压轴出场。
祁熹听隔壁桌说,大脑袋是头一次展演,比前面的人还要好看。
祁熹看着那男人说出“好看”这个词时,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她觉得,自己好像误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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