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水天回身一看,一布衣草履的小厮端着饲料走过来。他看着楼水天,一脸狐疑。
看来这是负责喂马的小厮。
“听闻这几匹马生得俊美,被养得极好,比人还金贵。我实在好奇,来看一看。这位小哥,就是你负责照顾的吗,难怪它们能长得这样好,你是如何照顾的呀”
小厮没见过楼水天,被她这样上来就一顿夸,再加上楼水天本身就生得白净漂亮,即使穿了一身灰色布裙,也难抵容颜,那原本追究她从何而来的念头早已消失不见,顿时只想把自己毕生所得的养马心得告知于她。
楼水天附和着听了半天,也不过是日支料三升、草一束等通行标准。她瞄了一下那饲料,也是寻常的草料、玉米、麦麸之类,并没有什么奇特。
直到小厮突然来了一句:“我们王掌柜对这几匹马爱护得紧,每日喂养饲料都须经过他手检查”
楼水天挑眉,问道:“每日喂马也需要三到四次,这王掌柜这样费心啊?”
“那可不,王掌柜好不容易揽下这活儿,这些都是要给朝廷送去当然要好好照顾”小厮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
虽说这几只贡马不算什么机密,但是掌柜已经吩咐过不要乱说话。想到这里,小厮突然换上了一副不耐烦的语气:“跟你一个小娘们也说不来,赶紧走,别在这里碍事了”
楼水天没法,只得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
那小厮正把盆中的饲料倒入马槽里,草料簌簌落下,风送来一股清香。
楼水天离开了东盈客栈。
客栈与西市街在一条道上,只不过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只要马匹离开了客栈,就一定会往西市街奔去,到达人流最多的地方。
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要借着这发疯的贡马制造出几桩人命来。
可又是何人有这样的目的?
“姑娘可是那日弑马之人?”一位老者的声音响起。
楼水天止住脚步,循声看去。
原来是医馆里的老先生。
楼水天点点头。
那老者突然就要跪下,喊道:“恩人”
楼水天慌忙拦住,“您这是为何?”
“那日多谢你从马蹄之下救出我家孙子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楼水天闻言,也只是淡淡扯了嘴角。
“举手之劳,老先生不必客气。”
老先生又谢天谢地了一番,突然说道:“不过算着日子那几副药也快用完了,你家郎君的风寒好些没,我那孙儿只会点皮毛,照顾人不在行的,不要倒给你们添麻烦了”
楼水天愣了一下,缓缓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先生咦了一声,他回忆了一下,“那日与您一起的男子,说家里郎君染了风寒,请我家小孙去照料几日”
与我一起的人?
江雨生?!
楼水天面色骤变,“他说接到哪里去?”
“好像是叫什么山的分舵”
“云衔山分舵!”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楼水天心里警铃大作。
“有何不妥吗?”老者问道。
楼水天不理会,转身就走,越走越快,到最后足尖一点,直接翻上屋顶,飞跃而去。
老者留在原地,疑惑地望着只剩下一个黑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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