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谢濯俯身过来,伸手摸着她的下颌,慢慢地抬起,但见女人一双潋滟水眸怯生生地看着他。似乎还有点生气。
他的语气略带点惋惜:“空有一张漂亮脸蛋,还整日冷冰冰的,说的话也是不讨人欢心。”
顾云檀沉下眸子,油然生出一股心烦意躁:“你要觉得我冷冰冰,大可以去找陈昭训还有裴凤仪,我想她们应该挺乐意讨你欢心的,实在不行就去找那个叫胭脂姑娘的。”
谢濯微挑眉,似察觉到了顾云檀的不快。
下一刻,她避开他的视线,偏过头去。
他听了心里也不爽,但却没生气,而是又扳过女人的脸,看着她说话:“你吃醋了?一口一个胭脂。”
她愣住了,但见谢濯一双眼睛紧紧凝视着,忽然有些不自在。
她赌气道:“我没有。”
谢濯扣着女人腰肢的手骤然一松,他一脸意兴阑珊的靠在椅背上。
就在顾云檀准备从他身上下去时。
忽而,谢濯又拉回顾云檀,两只手禁锢着她的双臂,力道很重。
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声音冷冷道:“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女人的善妒你没有,讨要丈夫欢喜的心思你也没有,我看全都是装的!这三年里,你一直在忍,不累的吗?”
顾云檀颇为自嘲的回答他:“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跟陈昭训裴凤仪抢着你一个。老人常言,唯以真心换真心,方可换一人全心相许,后宫之中互相利用算计叵测者多如牛毛,若真心难求,我宁愿固步自封。”
可,谢濯是储君,将来就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无可避免。
他的东宫里,不止她一个女人,还有陈昭训裴凤仪……
谢濯松开她的胳膊,神情带着一抹冰冷。
真心这东西,这世上还有吗?
他生母也爱父皇,可还不是被关在千机府,最后生下他血崩而亡。
在他的记忆里,自他出生到他离开千机府,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没来千机府看过一眼。他一出生,就没了生母,后来徐贵妃收养了他,渐渐的他从徐贵妃的口中,知道了他的生母是一位如何温婉的女子,又是如何被皇帝丢弃,种种。似乎,还从未有人教过他如何去换真心,皇帝虽然惯着他,他知道那是他心里有愧。皇帝对他母子二人多年不管不顾,心里的负罪感促使他想要弥补亏欠。但是,他生母已经没了,皇帝无论如何想要弥补也都是徒劳。
“我是你丈夫,以夫为天相夫教子是纲常秩序,别以为我宠着你,就可以拿着你那一套说辞鞭策我。你句句不离真心,我倒是好奇你我二人成婚三年里,你对我有过真心吗?”谢濯侧目看她,那双桃花眼底下匿着一抹复杂神色。
顾云檀慢慢起身,面无表情的整理身上弄皱的衣裳,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那殿下呢,这三年对我可有过真心?”
谢濯移开脚尖,侧过身不去看她。
再一次,二人之间长久沉闷。
顾云檀见他不想回答,倒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想他如此一风流子,招惹一个女人,也是勾勾手指的易事。她勾唇满不在乎的说着:“也是,你我二人婚约本就是强迫,还真是难为你了,娶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而且……真心那东西,你早已分给王夫人和那红楼胭脂了吧?”
“你这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谢濯旋即转身,抬手指着顾云檀,话里带着一抹不满,随即他俯身向她靠近,她的腰肢倏而被紧紧一收,二人视线强势交汇,她慌忙开口:“你,”刚出一字,便被封口。一道强势的气息迅速袭卷,错愕、窘态、流转在那双圆润如珍珠的眸子里,她觉得自己的心在激烈跳跃,下意识便要反抗,柔软的手顷刻握拳,就要朝谢濯身上砸来,那力道叫谢濯感受来,就如同软塌塌的面团,有力大掌精准握住,便将云檀的手转而锢到身后去。
……
翌日。
屋外白雪飘飞,时有呼呼的冷风不断肆虐,顾云檀昨夜被留在了丽正殿。
愣是一觉睡到了午时。
她刚刚起身,走出去几步身上又累又困。
如娘帮她洗漱穿戴整齐,离开寝殿,去了膳厅吃午膳。
好巧不巧,谢濯竟然没有赶去书房处理政务。
就见他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又一脸愉悦的看着手里的兵书。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一看到谢濯就想起昨夜的事,下意识地觉得无颜以对。
午膳倒也吃的素净。
都是一些养生的名贵药材,还有八宝粥。
顾云檀拿起碗筷,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碗碟里的小粥。
她忽而偏过头去看谢濯,却发现他碗底的菜一筷未动,就问:“你吃不下?”
谢濯这才从兵书上移开眼睛,又将手边碗碟里的一块糖醋排骨推给她。
“你以为谁和你一样,一觉睡到卯时,多吃点补补,你瘦了。”他这话,意有所指,竟还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顾云檀嗯了一声。
但到底是脸皮薄,她羞得埋下脑袋,试图用吃饭来掩饰她的尴尬。
就在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个女子。
“殿下,我刚刚又着人做了几道金陵城的特色酱菜,刚出锅,你且尝尝!”
女人连招呼都未打,更没有通禀宫娥,就这样明晃晃的走进来。
顾云檀一时好奇,转过身子去看。
是易犹怜。
易犹怜毕竟是世家千金,礼仪倒也有:“见过殿下,顾良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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