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欲言又止地看了眼站在床边的江宴之,见他神色清冷,不带一丝欲色,也不知该不该说接下来的话。
“想说什么?”江宴之幽深的凤眸望向他。
“那个,殿下,这姑娘身子稚嫩了些,还望殿下多顾着些,真要伤身刺激到心脉,就很难调理了。”
江宴之神色莫名,“可有缓解之法?”
“只能开些滋补的药材,个人体质很难调,最好是循序渐进地来。”太医意味深长地又说了一句。
“嗯,聆玉,送太医出外间开药。”
江宴之应了一声。
聆玉看着榻中的温若初已经换上干净的衣裳,目前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才放下悬着的心,带着太医出了门。
室内又恢复一片寂静。
摇曳的烛火照在江宴之清隽的脸上,晦暗不明。
他俯身,粗糙的指腹覆上那如玉的脸,顺着精致的眉骨轻轻摩擦。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少女,未说一句话。
昏迷的温若初脑中闪过不少奇怪的画面,似记忆中发生的事情,可是她却很抗拒那些过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公主温若初贤淑良德,品貌出众,与萧家将军萧崇暨堪称天作之合,特将汝许配萧将军为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日完婚,钦此!”
“四公主,接旨吧,这赐婚可是萧将军拿军功换来的,如此夫婿实在令人羡慕啊。”
温若初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他们在说什么,什么赐婚。
只听一声娇软的声音响起,“父皇答应了?”
温若初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嗓音与她一般的女子,身着华服,样貌也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只见她哭着跑开,“我不嫁,我有夫君。”
温若初愣在原地。
忽然脑里传来一丝清冷的嗓音,“初儿告诉我,萧崇暨是谁。”
“夫君?”
温若初低喃。
是夫君的声音,他好像问过她这句话。
萧崇暨?他是谁?她方才在圣旨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黛眉微颤,那个女子又是谁?
“我是你啊。”
温若初被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眼尾微红,看着近在咫尺精致的容颜。
“你是我?”
“当然,只不过你忘了。”
温若初抚着额头,有些难受地皱起黛眉。
挣扎过后,睁开了迷朦的双眼。
江宴之侧身坐在床头,手里拿着太医刚熬好的汤药轻轻试着温度,清隽的俊雅带着丝疲惫。
许是昏迷前的记忆太过深刻,温若初不自觉地后退了身子。
拿着汤匙的手,随着她的后退顿了顿,停下了递过来的举动。
“我让聆玉进来。”
江宴之敛眸,放下手中的汤药,淡淡地说。
眼见他要走,温若初从被窝中伸出小手,轻轻地拉住那转身的衣袍。
江宴之停下脚步,垂眸看着她。
“我想要你喂。”
刚醒人儿,嗓音还带着虚弱,微红的桃花眼尾讨伐着江宴之方才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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