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轻笑一声。
眼神漫不经心往一旁的书案上一瞥,语调有些喑哑的对她说:“我看到了你曾经写给我的信。”
“”
“原来当年我在雁门的时候,你给我写了那么多封信”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完,沈醉欢顿时就泣不成声起来。
她几乎是语无伦次的说:“顾长策呜我也在父亲书房里发现了你给我写的信我以为以为你当初把我忘了,我当年一直没有收到你给我写的信。”
她哭的眼睛的嘴巴都有些红肿起来。
白嫩的手掌紧紧揪住面前男人的衣袖,上气不接下气的扬起脸对他说:“若我知道当初你给我写了那么多封信,我定不会就寄出去那几封去的。”
她要把所有的信都寄给他,想要和他分享那两年中所有的少女心事。
这话落下,顾长策面色微变。
原来当初沈欢欢没有收到他的信吗?
顿了顿,他又有些不敢置信又受宠若惊的问道:“你当初也给我寄过信吗?”
沈醉欢重重点了点头,旋即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呼吸停了一下,问道:“你没收到吗?”
顾长策点了点头,他低垂下眼睫,黑眸暗沉。
但沉默片刻,看了眼沈醉欢难看的脸色,只是安慰她说:“约莫是卡在哪道边关驿站了。”
他话是这样说的,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分明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沈醉欢心里有些难受,脸蛋无助的往他怀里埋了埋。
顾长策一条手臂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身。
而另一只手掌落在她单薄而脆弱的脊背上轻轻拍抚。
此刻一片安静之中,只余沈醉欢低声的啜泣。
顾长策并没有出声打断她。
直到片刻之后,沈醉欢才慢慢从他怀中爬了起来。
她眼眶哭的红彤彤一片,看的顾长策有些心疼。
他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多问她两句。
若是问了,便也没有曾经那些误会了。
沈醉欢哑着嗓子对他说:“父亲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在意我”
从前她一直想要得到父亲的认可。
因此拼命用功读书。
可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愿意承认。
父亲好像并没有那样在意她。
比起子女,沈建章明显更在乎自己在朝中的权势和家中的权威。
这话落下,顾长策原本轻拍着她脊背的手掌顿了一下。
他不太会安慰人,但在此刻却低垂下眼睫。
温凉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
对她轻声说:“那以后我和棠棠多爱你一点。”
他几乎是手足无措到有些笨拙的想要哄她开心。
沈醉欢听了这话,忽然就愣了一下。
从前她渴望得到父亲的爱,因此总是不愿意承认有些父母的爱是有条件的。
可当她真正感受到被爱的时候,才发现沈建章对她的亲情显得多么苍白而飘渺。
她目光有些怔然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顾长策今日穿了一件像往常一样的玄色衣衫。
他横亘在眼角处的那道疤痕已经因为经常涂抹长宁送的药膏而逐渐淡化了。
但整个人的气质仍旧稍显冷冽。
只不过现今他却在努力朝她笑。
在这一刻,沈醉欢忽然想起了很多东西。
她十二岁那年被送走的小花猫被顾长策偷偷养了起来。
两年间他给她寄了将近三指厚的信件。
被藏在盒子中两个不同模样的玉连环。
做工精致的小木鸟。
她喜欢的红衣和曾经的每一句诺言。
窗外忽起落雪,铅云翻涌,冷风横扫,风雪漫卷。
但院中满树鲜红的梅花在风雪之中却更显姝艳。
沈醉欢心想。
原来,她年少时所有的不可得之物都在后来漫长的时间中都得到了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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