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地跑了过去,“我回来了!”
“哎哟,哎哟,”太夫人一把抱住了要给她磕头的徐嗣谨,“我们的谨哥儿可回来了!”说着,像想起什么似的,退后两步,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徐嗣谨,“听说你捉住了朵颜,受伤了没有?在军营里吃不吃得饱?长安有没有好好地服侍你?龚东宁对你好不好?你立了这么大的功,皇上见了你,都说了些什么?”一句接着一句,很是急切。
“祖母,我好着呢,您别担心。”徐嗣谨说着,捋了衣袖,露出结实的手臂,“您看,我这像是没有吃饱的样子吗?”然后扶了太夫人往屋里去,“吏部和兵部都已经下了公文,我这个月二十二日就要到任,最多能在家里待两天。我在外面的这几年,做梦都想着家里的红烧狮子头,您先让厨房做碗红烧狮子头我吃了再问这些行不行?”
太夫人一听他最多只能在家里待两天,又做梦都想吃红烧狮子头,心疼得不得了,哪里还顾得上他是否回答了自己的疑问,拉了徐嗣谨的手立刻高声吩咐露珠,“快去,六少爷要吃红烧狮子头!”
露珠应声而去。
太夫人满意地笑了笑,由徐嗣谨服侍着坐到了宴息室临窗的大炕上。
徐嗣谨自己去端了张锦杌坐在了太夫人的面前:“祖母,我发现您有好多白头发了,您是不是没有好好喝核桃糊啊?”
“胡说,我怎么没有好好喝核桃糊?”太夫人嗔着,眉头微蹙,立刻变得忧心忡忡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头发越来越多了。你二伯母说,帮我染头发,可头发一染,长出来又是白的,反而黑白分明,像个妖怪似的,我索性就随它了。”说完,又担心地道,“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怎么会?”徐嗣谨认真地道,“我看着就挺好看的。银光闪闪的,一看就显得德高望重。”
太夫人听着眼睛笑成了弯月亮,连声道:“我也这么觉得。只是大家都让我染头发,我只好随她们了!还好你回来了,要不然,连个帮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大家面面相觑,不由苦笑。
徐嗣谨就捡了军营里那些有趣的事讲给太夫人听,太夫人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待徐令宜领着徐嗣谨去拜了祖宗,三爷和三夫人闻讯带着儿子、儿媳、孙子也赶了过来,三房的人齐聚太夫人那里,分男女摆了六桌酒席,又由琥珀领着在太夫人的院子里开了十桌打赏内院有头有脸的管事妈妈和大丫鬟,由白总管领着在外院的花厅开了二十几桌打赏外院叫得上字号的管事。酒过三巡,白总管和几个年长的管事进来给徐嗣谨敬酒,太夫人隔着屏风笑着骂白总管不知道体恤人,白总管在那里插科打诨地和太夫人逗趣,惹来一片欢声笑语,让这个晚风徐徐的仲夏之夜变得热烈起来。
席后,太夫人非要留徐嗣谨在她屋里歇着不可。徐令宜自然不会反对,交待了徐嗣谨几句,大家各自散了。
十一娘和徐令宜说起徐嗣谨答应诜哥儿和诚哥儿去贵州的事:“……不知道五弟妹舍不舍得孩子!反正我当时是舍不得的。”
徐令宜听了笑道:“做母亲的,哪个不希望把孩子拴在裤腰带上?丹阳自然舍不得。可这件事关系到孩子的前程,可不是她舍不舍得的事。何况还有孙老侯爷,而且定南侯世子爷也不是个糊涂人,不会任丹阳胡来的!”
“那您是要请孙老侯爷出面了?”
“明天看情形再说吧!”徐令宜道,“丹阳也未必就想不通!”
两人说着闲话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琥珀悄悄告诉十一娘:“五夫人那边,昨天晚上闹腾了一夜。说七少爷和八少爷都要去贵州,五夫人说七少爷是长子,要留在家里,只同意让八少爷跟着去,七少爷不服,嚷着要去告诉孙老侯爷呢!把五夫人气得够呛!”
这也是人之常情。
长子可以恩荫,自然要想办法给次子找出路。
思忖间,徐嗣谨来给他们问安了。
“爹爹,您帮我找个幕僚吧?”他开门见山地向徐令宜求助,“我身边也有几个人,做护卫、小厮甚至是门房、厨子都不成问题,可就是做幕僚有些困难!”又道,“龚大人临走的时候也问我这件事,我还以为他有人推荐给我,谁知道却只是问了问。我看他那样子,倒不是没有人选,恐怕是为了怕我多心而避嫌吧!”
“那你是什么意思?”徐令宜悠闲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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