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对方走近之前,黑衣人就又默不作声地垂下了目光。
沈莺歌虽已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容貌,但这人既能看穿花麓的伪装,难保不会认出她,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以黑巾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看着黑衣人那嘴唇紧闭,打死都撬不出来一个字的模样,仿佛又见到了当初的鸦青。
“想好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她问。
黑衣人听到这话,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不再说话。
这次她没有恼怒,也没有急切,转身走到对面的桌旁坐下,芷昔与追月在她身后站定,分立两侧。
她抬手示意了下,守在密室内的其他人便纷纷退了出去。
见状,黑衣人讥笑道:“怎么,不准备严刑拷问么?那就一刀给我个痛快吧。”
沈莺歌唇角微弯:“我知道,你们的骨头都硬得很,哪怕大刑加身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就不费那力气了。”
黑衣人哼了声,不置可否。
正如沈莺歌所说,他看上去面无表情,眼底却隐隐约约有讥讽与傲慢显露。
他不怕动刑,更不怕死,沈莺歌既然已经放弃了前者,那对唯一剩下的答案他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反正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就算他死了,也还有第二个,第三个……许多人会来继续任务,在他眼里,自己或许已经是沈莺歌的手下败将,沈莺歌却已经是个死人了。
想到这里,他故意挑衅:“你连刑罚都不敢动,还妄想从我嘴里套出话来,未免太异想天开,我看你还是早点给自己备副棺材,准备后事吧。”
“不敢动?”沈莺歌忍不住低笑出声:“不,你误会了,我之所以不想白费力气,是因为我已经在鸦青身上试过了,你们这些人,就算被剁成饺子馅,也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连诏狱都不能让鸦青开口,更何况是她呢。
黑衣人愈发得意:“知道就好,既然知道从你爷爷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还是早些放弃吧,别浪费时间了。”
沈莺歌歪头看了他片刻,轻轻“啊”了声:“看来我还真没说错,你这脑子……确实不怎么好使。”
不等对方反应,她起身朝黑衣人走近。
随着一步一步向前,她眼中笑意愈盛,幽黑瞳仁噙上冰冷笑容,直叫人看得背脊发寒。
走到只余一步距离时,她才犹如低语般轻声开口:“我想得到的东西,早在你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得到了。”
黑衣人眉头一皱,眼锋横扫,冷笑道:“……还想再诈我一次?少他妈白日做梦了!”
沈莺歌挑眉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你不信也无妨,但我这次确实没有诈你,你与鸦青是一伙的,而且同样为当今天子所用,此次你正是受天子之命,前来取回被盗的凤冠,并揪出幕后元凶——也就是花麓,还有我,一同灭口后,你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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