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几乎分毫不差。
但越是如此,这样轻易被人看透一切的感觉,就愈发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尤其是,直到现在自己仍不清楚是何时露了马脚,又或者……对方的势力远比自己想象的更深。
只是,这世上还有人能比皇帝的势力更庞大吗?
黑衣人垂下眼皮,将诸般思绪隐藏起来,不再说话。
沈莺歌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并未好心到为其答疑解惑。
她转身坐回桌边,给对方留出了足够的思考时间。
反正就算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眼前这人,就是现在声势如日中天的锦衣卫指挥使应歌。
那晚与容久见面时,他们推断当初的鲁阳郡王一案,以及如今鸦青被灭口诏狱的事,都是弘光帝在背后推动。
而遭到流放的韩桐和刘管家,只是被顺水推舟地做了替罪羊而已。
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想法倒是与眼前的黑衣人不谋而合——确实没人能比皇帝的势力更加庞大。
因此,一个能拿到郡王府及北镇抚司内部布防图,且有能力调动这些高手的人,除了弘光帝,她再想不出其他人了。
更重要的是……那块令牌。
他们已经筛查过所有有可能制造这块令牌的工匠,但这些人要么是条件不够,不足以拥有制作令牌的资格,要么,就是缺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想将“假令牌”做得与真令牌一模一样,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拿到当初设计的样图。
可所有样图都被精心保管在名为天渊阁的皇室藏书楼中,由京卫所看守,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再加上当初害死沈非愁的那人身上,有着与鸦青和黑衣人一模一样的乌鸦刺青,最终他们断定,弘光帝手里很可能还掌握着一股潜藏在暗中的势力。
也就是容久看到的那些秘密卷宗里,从未出现在明处,甚至连卷宗上都没有他们的存在,只能从字里行间找寻蛛丝马迹的人。
要想逼出这些人,就要让弘光帝做出平息事态,以祭天大典为重的决定。
可要想影响一位既多疑,又唯我独尊的皇帝的决定,这样的暗示一定不能太明显,不然反倒会引起对方怀疑。
而能在沈阙面前说得上话的,朝中那些文武百官暂时指望不上,容久又出不了府,沈莺歌更不会将自己放到明面上……
思来想去,他们便将主意打到了那位每日贴身侍奉于帝王身侧的吴公公头上。
经容久之口她得知,棠梨园的管事太监与吴启胜是故交,两人明里暗里多有往来,要是张公公出事,吴启胜不论是为了自保,还是出于情义,都不会袖手旁观,由此,她和容久一手策划了棠梨园失窃之事——
先让醉西楼在民间散布传言,让人们对鸦青的身份产生怀疑,进而将这种疑心引到锦衣卫身上。
如今能调动锦衣卫的,只有她这个指挥使,身为九千岁的容久以及弘光帝。
但事发时,她刚上任,容久又不可能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毕竟他要是想杀死鸦青,之前也没必要冒着风险将人扣在诏狱。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只剩下弘光帝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洒下,自然会在人们心中扎根生长。
后来关于鸦青因知晓皇室秘辛,而被弘光帝灭口,导致他的同伙怀恨在心,偷盗凤冠扰乱祭天大典……这种种猜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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