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日孤并未见过她,”沈潮生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也没再多解释,只是道:“你先回去吧,此事孤会派人处理,若真是陶语的错,孤自会责罚。”
“……是。”
既然他都发了话,李非夏也不能再纠缠,只好起身行了个礼便准备告退。
她一转身,便恨恨地咬了咬牙。
即使沈潮生不承认,她也依然觉得,定是陶语提前跑来告状,才让太子偏袒对方,否则怎么可能不顾及她母家的情面?
说不定,刚才借口说与人议事,就是在听陶语那贱人的狐媚谗言!等她回去后,定要让人查个清楚!
这么想着,李非夏便加快了走向门口的脚步。
“对了。”
身后沈潮生突然开口,叫停了她的脚步:“既然你不耐酷暑,就先从孤这里拿点冰去用吧,照顾好身子,别让舅舅忧心。”
听到这话,李非夏顿时喜上眉梢。
她就知道……太子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李非夏略一欠身,声音都愉悦不少:“多谢殿下厚爱!臣妾明日让人送些解暑的瓜果来,都是父亲派人送来的时令水果,殿下一定喜欢!”
待李非夏带着人离开,殿内重归寂静。
沈潮生盖上棋盅,抬眼望向紧闭的殿门,双唇紧抿。
当初李尧年让他迎娶其女为侧妃时,他就知道对方是为了送眼线来盯着自己,可碍于有当年那事的把柄在对方手上,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得不接受。
却没想到,送来的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这样也好,倒省去了许多功夫……只是李非夏入宫至今已与陶语发生过多次争执,他清楚陶语的性格,知道她不会闹出太大乱子,便一直放手没管。
可今日,李非夏当着自己的面就把“抚远将军府”的名头抬了出来,他若再不表态,万一被这蠢女人告到李尧年那里去,对方当然不会插手后宫之事,但李尧年是个暴脾气,会不会怀疑他怀有异心,那就不好说了。
要敷衍李非夏倒也简单,只是……得委屈下陶语了。
暗忖片刻,沈潮生叫来近侍,吩咐道:“传孤口谕,命太子妃禁足三日,抄经百遍,静心定气。”
——
消息一经传开,李非夏登时乐开了花。
那几块冰有没有倒不要紧,重要的是,这说明太子果然更宠爱自己,而现在这个禁足令一出,愈发证实了这一点。
她倒要看看,以后陶语和她身边那些狗腿子谁还敢和自己作对!
与之相反的,是太子妃得知此事后骤然煞白的脸色。
之前和李非夏身边的宫婢发生争执的几人,纷纷跪倒在她面前,不住地磕头请罪。
他们哪料到,自己逞一时之气,罪名却落在了太子妃头上?陶语平日待他们不薄,他们也只是看不惯那些人欺负她,这才冲突起来。
陶语眼中水汽摇摇欲坠,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即使她从不参与朝堂争斗,可她身为都察院御史之女,又怎会一无所知?
她知道,沈潮生这么做并非是真的认为她有错,只是为了平息李非夏的怒气,亦或者说,为了安抚她背后的抚远将军府罢了。
用最小的代价达成目的,历代为君者向来如此,沈潮生身为储君,自然也不例外。
她只是有点难过,她对他来说,始终只是个随时可以舍弃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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