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极了。”
沈莺歌:“……”
说害怕的时候表情能不能配合一下,不然显得她很没面子!
沉吟片刻,容久问:“查的如何了?”
提起鸦青的事,沈莺歌笑意顿敛,方才轻松愉快的气氛霎时荡然无存。
她叹了口气:“和你知道的差不多,而且我觉得王档头见到的那块令牌问题很大,只是……暂时还不能肯定。”
听到这话,容久脸上不见意外之色,仿佛对此早有预料。
默然片刻,他忽然开口:“若实在难办,不如就遂了他们的意,陛下暂时不会杀我,就算罪名坐实,顶多也只是受点罚而已。”
毕竟现在沈莺歌刚就任指挥使,羽翼未丰,还需要一个领路人。
陈青已经退了,那这个领路人就没有比容久更合适的,等她能彻底取代他那一日,就是献祭之时。
他当然不会顺意而为,至少,在达成自己的目的前不会。
“而已?”沈莺歌登时拧起眉心:“或许陛下现在是不会动你,可其他人呢?他们会看着你继续留下碍他们的眼吗?”见容久不为所动,她眼中不由得带上几分怒意:“今日早朝上,不论是裴长安韩吉所属的二皇子一派,还是卫向海和陶策代表的东宫党,都恨不得对你群起而攻之,我不信你看不清当时的局势!”
虽然暂时不清楚为何姚承宋和陈朝华会出面替容久说话,但当时的情形依然险之又险!
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人怎么能说出这种“只是受点罚而已”的话?轻描淡写的像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样!
沈莺歌咬紧牙关,强忍着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也对,是她忘了,从他们遇见的时候,容久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她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道:“我不会放弃的,曾经你对我说过,这世上并不是每件事都能一清二楚,人要学会装糊涂,不要深究太多真相,那时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得不承认你说得有道理,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任同样的事情发生!”
这句话,是当初鲁阳郡王案结案时,面对她质疑韩桐和刘管家并非真凶的疑问,容久对她说的。m.
这么久以来,她从未再提起半个字。
可即使不说,她也没有片刻忘怀过,人若是连自己坚信的正邪是非都不能坚守,还有什么能相信呢?
顿了下,她握上放在身侧的佩刀,紧了紧手掌:“哪怕所有人都放弃,哪怕连你自己也放弃了,我都不会放弃的。”
本以为容久听到这话,会继续与她争辩。
哪知他盯着她怔怔看了片刻,蓦地笑出了声,直笑得双肩发颤,眉眼弯弯。
他看着沈莺歌,既觉得无可奈何,又似乎理所应当。
纵使如今她锦衣加身,也学会了虚与委蛇,藏匿锋芒,不会再横冲直撞的像个愣头一样,质问他为何不继续往下查。
但她还是会说,哪怕所有人都觉得要顺应时势才能活得更好,她也偏要逆流而行,以身为刃,从无望夜幕中破开一缕天光。
最后,在沈莺歌恼怒的瞪视下,他忍住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好,这次听你的。”
或许,如今的她,真的能够做到旁人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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