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知情的人远远看去,定会觉得此时雅间内是一派极其和谐的景象。
只有身处漩涡边缘的沈莺歌能够感受到,狂乱的疾风骤雨在那两人之间你来我往。
容久浸淫官场多年,言辞夹枪带棒,毫不遮掩其中的刺探之意。
而原颜朱掌管胭脂鸩,又常年身处欢场,不论是城府高筑的笑面虎,还是嚣张跋扈的权贵,每一种人他都见得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他来说可谓是信手拈来。
一方以唇舌为弓,言语做箭,说是飞箭如雨也不为过,而另一方春风化雨,软绵绵地将对方的攻击接下,却是一丝破绽都没露。
沈莺歌直在心中小海豹鼓掌,学到了学到了,会说你们就多说点。
然而,她这种幸灾乐祸的想法很快就在时间流逝中化为了满腔疑问。
也不知这两人是今日都闲得慌,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竟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
第一刻钟,沈莺歌求知若渴,将其中的话术一五一十地记在心里,日后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第二刻钟,她仗着自己站在容久背后,不断对着原颜朱挤眉弄眼,甚至还冲对方竖了个大拇指,以示自己的赞扬之意。
第三刻钟,她悄悄将重心从右脚倒腾到左脚,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第……第不知多少刻钟,直到沈莺歌感觉自己站得浑身僵硬,那两人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期间她曾给原颜朱递过眼色,示意对方快点结束战斗,但奈何容久此人刚柔并济,难缠得很,身份又在那里摆着,根本容不得他拒绝。
到最后,沈莺歌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离体了一半。
她不明白,容久为何突然如此话多,明明平时是个能用眼神解决,就绝不多说半个字的主。
就算想让她罚站,也不至于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吧?
“咕——”
一声悠长婉转的低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沈莺歌单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张白皙的脸蛋瞬间涨红。m.
不论从前在醉西楼,还是来到雍景城之后混迹于全是男人的官场,沈莺歌不是没有过当着别人的面发出类似噪音的时候,但不知为何,唯有今天这场景让她格外羞耻。
尤其是当原颜朱笑意盈盈地朝她瞥来一眼,而容久虽未回头,但从背影看,在那一瞬间他的动作明显停滞了片刻的时候,这种羞耻感达到了顶峰。
沈莺歌向来聪慧,唯有在感情一事上略显迟钝。
所以,她不明白自己这种向来厚脸皮的人,怎么会突然有了羞耻心。
她是当局者迷,但原颜朱不同,他不但对男女之事门儿清,甚至在上次容久和沈莺歌去拈花阁请他帮忙时,他就已经看出来这两人之间有一种微妙的气氛。
再加上他得知沈莺歌身份后,曾派人暗中跟随调查过一番,原颜朱便越发确定,那不是他的错觉。
他们少楼主和这位九千岁之间的关系,那可真是耐人寻味得很呢。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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