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抱着盒子刚走出门,就见一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沈莺歌抚着急促起伏的胸口,伸手拦下他:“等等!要拿去哪儿?”
锦衣卫还没开口,容久的声音已经冷冷传来。
“谁让你进来的?”
沈莺歌指了指木盒:“我来取自己忘拿的东西。”
“你的东西?”容久讥笑反问。
两人无声对峙片刻,沈莺歌率先放弃。
噔的一声,酒坛被她重重搁在桌上。
迎着容久不满的视线,沈莺歌面淡然自若:“我有话想和你说。”
沉默被刻意拉长,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无声交锋,燃起噼啪火光。
门口捧着木盒的锦衣卫进退两难。
他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敢正面冲撞督主的,他也不知道督主为何一反常态,没有治对方的罪。
他只知道督主现在心情很差,再待下去估计会殃及池鱼。
究竟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日轮到他当值。
……好想逃。
“东西放下,你先下去。”
得了容久的首肯,锦衣卫登时如获大赦,忙不迭放下盒子,临走时还顺手带上了门。
沈莺歌走过去打开盖子,里面果然精心包裹着一颗天元草。
“拿了东西就快滚。”容久拧紧眉头,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看见她。
沈莺歌恍若未闻,抱着盒子走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只瓷碗。
容久阴沉着脸色,已在濒临爆发的边缘:“本督的话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我会滚的。”沈莺歌拍开坛封,屋内顿时酒香四溢。
不等对方开口,她又继续道:“我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别人待我好,我会成倍的还回去。”
容久阖上双目,不想继续听她废话。
但沈莺歌打定了主意的事,十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哪怕爽完这一把就出去挨罚,她也认了。
身上疼也好过良心受谴责。
况且她并不需要对方的回应,他最好闭嘴别说话,反倒合了她的意。
“我小时候捡到过一只受伤的狼崽,毛茸茸的,很可爱,”沈莺歌自顾自地倒了两碗酒,仰头一口灌下:“不过当时所有人都和我说,狼这种东西野性难驯,养不熟的,劝我趁早放了。”
“但我不信,我每日给它喂食换药,精心照料了好一段日子,可它见到我的时候还是会呲牙,甚至有一次还咬在了我的手腕上,到现在都还留着疤。”
容久冷哼一声:“自作自受。”
沈莺歌耸了耸肩,并未将他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上。
她望向窗外,像是陷入了一段回忆:“日子一天天过去,它越长越大,吃得越来越多,只是仍旧不怎么亲近我,所以我放弃了,将它放归山林。”
轻柔平缓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力量,让容久隐在身侧颤抖着的双手都缓慢平复下来。
“又过了不知多久,久到它几乎要从我的记忆中淡去,有一日,我偷溜上山猎野兔,可惜天公不作美,我刚进山没多久,原本阳光明媚的天气突然阴云密布,
我想原路折返,却在回去路上不幸碰到了一头老虎,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死亡离我那么近,仓促逃命的途中我迷了路,都已经做好命丧虎口的准备了,却忽然间听到一声号令般的狼嚎,
然后我就看到数不清的狼出现在我的四周,那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命悬一线。”
容久睁开眼,视线落在碗中清透的酒液上。
“我知道跑不掉了,想着大不了拼一把,就算终究要死,也得拉个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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