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高傲如他,因为曾经的光彩夺目,他尚且敢争取陛下独宠。而如今呢,容颜被毁,不良于行,连身体都弱成这般,不过一个废人,拿什么去争。或许,出于同情、怜悯与愧疚,陛下不会废他,只是宫内必然美人成群,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流连后宫。
“皇姐是喜欢你的啊。”温如阳道,“真的,皇姐肯定是喜欢你的,不是怜悯,不是同情,你出征后,皇姐还说,后宫只有你一个人也会很好,她明明那么在意你。”
商云止自嘲,他当然知道陛下喜欢他以前那张脸,喜欢他比别人更能折腾的身体。
那是他曾经无与伦比的优势。
现在呢?
早就什么都不剩了,陛下还能喜欢他什么?喜欢这偏执病态的性格?喜欢他敏感多疑的心思?
商云止也恨透了自己内在的性子,可怎么办呢?他就是这样固执地想抓着一个人,不愿放手。
倒不如,自己离开,而不是等到被彻底厌弃放逐的一天。
“如阳,回去吧。”商云止轻声说,“这样很好,就当商云止三年前死在了高岭峰下,陛下还是陛下,我做个粗鄙的山野村夫。”
如果是三年前的温如阳,可能也就被牵着鼻子走,傻不愣登地离开了,但是这三年她的成长迅速,所以一阵见血:“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回京都?又为什么要住进这里?”
“你本就放不下!”
商云止狠狠一抖。
四肢百骸都开始疼痛。
他催动轮椅,沉默着要离开,格外狼狈仓惶。
的确,放不下。
怎么能放下呢?
那个人,是他年少时就放在心尖的人,此后在她看似绝情又潜藏的温暖中不断沦陷,只要那个人出现,全世界都黯然失色;
只要她出现,他就能重新看到来时的路,记起自己是商云止;
只要她出现,他就知道,自己属于她。
如何放得下?
可现在的他,怎么奢望那人的垂怜。
书桌右侧的抽屉里,那本札记上,字字句句都是对陛下的爱恋。
从前到现在,未曾改变。
割舍不断。
或许,只有当陛下有了新欢,不再想起他,他才能重新回到小西的身份。
“父后,皇姨欺负你了吗?”本该跟着温如阳离开的小团子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门口,歪着脑袋,不敢进来,有点礼貌,但不多。
“安安?”商云止按了按眼角的红,匆忙将本子放回抽屉里,转而接住了扑向自己的人,“你没回宫?”
“才不要回宫。”永安撅嘴,“安安要跟父后在一起。”
商云止凝眉,“你不回去,你母皇会担心的,我派人……”
“母皇担心的话,就让她来接安安,反正安安就要和父后呆在一起。”她说着又去扒拉,“父后刚刚在看什么?安安也想看。”
商云止听到说陛下来接,他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害怕,又一边心慌地按住安安的手,“没什么……就是杂书而已。”
“是话本对不对?”安安狡黠地笑,“肯定是民间写父后你和母皇的本子。父后别怕,母皇也看过。”
商云止笑着道:“陛下从来不看。”何况还是他们的本子。
“看的,莲心姑姑说的。莲心姑姑还给安安念过呢,但是安安认识的字不多,不知道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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