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出头，三人抵达马歇尔的公寓。

作为案发现场和受害人住处，马歇尔的公寓自然也受到了肃正局的重点关注，门口不仅拉上了封条，还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市警队警官驻守在门口。

“格雷森长官？我记得这里应该不是您负责吧，您负责的应该是……调查组？”

其中一位驻守警官认识格雷森，而格雷森的出现让他感到疑惑。

“对，我带这位诺耶斯先生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格雷森咳了一声，“不会耽搁太久，放心吧。”

警官拉开封条，让三人进入马歇尔的公寓内。

“好……有割裂感。”

没错，割裂感。在门廊这里，所有物件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乍一看还以为是前世房产中介带人去看的样板间。

能让进出频率最高的门廊保持这么整洁干净，马歇尔想必是有点强迫症在身上的。

然而，一进客厅，就能看出很明显的被人翻找过的痕迹，不少东西都掉在地上，没有被拾起来，甚至桌上的茶杯都有一只掉在了地上，所幸没有摔得粉碎。

门廊与客厅的对比，显现出一种浓烈的割裂感，就像在告诉别人——啊，我被人随意翻过了，我不干净了！

“卧室在那边，失窃的保险箱就放在里面。”格雷森指明方向道。

维因直接走向卧室门口，但在门口时，他却顿住脚步，附身看了看手边偏下位置的门框。

“怎么了？”黎昂凑过去，看见那一块有道微不可见的划痕。

“没什么。”维因重新直起身子，进入卧室。

卧室同样被翻了一遍，枕头被子都掉在了地上。在房间的一角，保险箱孤零零地坐落在那里，铁门大开，露出空空荡荡的内部。

“那位还真的就……不加掩饰啊。”格雷森感叹。

自从知道杀死马歇尔的凶手很有可能是肃正局局长后，他对于继续推进案子就有些犹豫了，然而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感叹，局长大人莫非真的是有恃无恐？

“你们觉得杀人和与‘巨神工业’私底下做交易，哪一个罪名更重？”维因突然问道。

“呃……”格雷森道，“果然还是杀人吧。”

黎昂也认同这一点。

“既然那位宁可杀人灭口也要藏住自已的犯罪证明，你觉得他在来马歇尔的公寓销毁证据时，会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顾及留下什么线索吗？”

黎昂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间公寓的盗窃犯完全不像是偷偷摸摸过来销毁证据的作风，行事上完全透露着一股“我才不在乎你们能不能找到我”的意味。用“不加掩饰”形容他都算是保守。

如此张扬的作风，和局长杀人灭口销毁证据的目的有着明显矛盾。

维因道：“我说过，杀人者和盗窃者可能并非同一人作为，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又高了不少。”

“唔……”这一点格雷森倒也无法反驳。

“有没有可能是他行动太匆忙，顾不及掩饰自已的痕迹？”

“那他刚开始翻动时就不该弄得乱七八糟。”维因顿了顿，“而且，还有一点值得注意。”

“什么？”

“你们注意到了吗，这些被翻动的东西类型繁杂，从被子枕头到锅碗瓢盆，都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这表现的就好像，盗窃者并不知道自已要找到东西是什么样。”

黎昂了然：“没错，如果他知道自已要找的是什么，完全没必要到处翻，会直接瞄准一个目的行动。”

比如要找的东西是一本书，搜索范围肯定是在书架、书桌之类的地方，不会专门跑去卫生间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所以，这个盗窃者甚至一开始都不知道自已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维因摸摸下巴，走到卧室窗边：“窗户是一开始就开着的？”

“呃，好像是。”先前也来过现场协助调查，格雷森对此有些印象。

维因的目光在窗户边缘徘徊，最终定在一点，黎昂过去一看，居然又是一道很浅的划痕。

“你们注意到这些划痕了吗？”维因问道。

“啊？什么划痕？”格雷森一愣。

维因摇摇头：“果然不该对你们抱有太大期望……这么崭新的划痕，你们都不注意的吗？”

“我们以为是原来就有的……”格雷森小声道，“这划痕怎么了？”

“很有可能是盗窃者留下的。”维因伸手摸了摸，“这个位置，一般人想失手留下一道划痕可没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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