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兴，就送来这匾。”

老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是这文字太粗鄙，没法挂出去。”

裴锦觉得当真有趣，去睿王府的时候，把这事儿讲给太妃和小郡主听。景珺瑶笑个不停，直说那些小宠甚是可爱，回头也要养上一只。

太妃跟着一起笑，却不敢笑得太大。以前她喜欢热闹，现在巴不得少见些人，连儿子都不愿意见。

除了裴锦和景珺瑶，谁都别想进太妃的曦园。

她口齿比之前清晰，说话不再含糊难辨。鸡爪爪虽然还在，手指却软了许多，裴锦又教了些手指游戏让她做，已经不那么僵硬了。

只是，她的脸还是有点儿歪。

不说不笑的时候基本正常，笑大劲儿就会看出端倪，于是太妃开始扮高冷，跟别人交流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裴锦问：“今日身体可还舒爽？”

太妃：“爽。”

“药可曾按时服用？”

“按。”

“今日这茶真香，是王爷拿回来的？”

“嗯。”

“那咱们这会儿针灸推拿？”

“好。”

小郡主在一旁笑个不停，自从裴锦接管她的病，她就再没吐过血。走路虽慢，每日也能在花园步行两刻钟。

她身体见好，性格也活泼起来，像个正常的女孩子了。

“祖母，你半边脸扎了针，平日里难得一见，珺瑶帮您画下来好不好？”

太妃这次说了两个字：“调皮。”

她对这个孙女极其疼爱，默许了小郡主给她画像，打算画完了就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景珺瑶铺好宣纸，笔尖蘸墨，人物在笔下缓缓勾勒，看得出颇有些功底。孩子也没客气，脸上的针根根直立，连角度都一模一样。

画完她还题字：太妃针灸图。然后一本正经落款钤印，又拿给太妃看。

“祖母，是不是栩栩如生？”

太妃：“栩！”

“除了脸上有针，我画得还挺端庄的吧？”

太妃：“端！”

“等祖母全好了，回头再看这画，定然觉得有趣。”

太妃：“趣！”

小郡主笑得肚子都疼了，裴锦笑着让太妃躺下，开始为她推拿。

景珺瑶一见，又来了精神，再度铺开一张纸，画了幅“太妃推拿图”。

这一次，她将裴锦也画在里面，画完后大赞：“夫人，您怎么这么白啊？面若凝脂，朱唇一点，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说您二十出头也有人信呢！”

裴锦刚想说谬赞，太妃突然来了一句：“信！”

裴锦不由笑出了声，说道：“太妃，民妇生病的时候还拄拐呢，脸色蜡黄，腰也挺不直，简直没法看。自从学了医术将自己治好，民妇又配了药物敷脸，平日也做食补，身体好了，脸也养了回来。”

太妃将鸡爪爪伸出来，硬拗着翘起大拇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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