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愁得够呛,“你画得那叫人参吗?它长得像人,但是你不能画**,还带鼻子眼睛的,成精了怎么着?这人脑袋上还带几片绿叶,你这是怕他不够绿?”
赵介不乐意了,“这不是六品叶吗?”
“你家六品叶长这样?”秦桑把草药书拍到赵介跟前,“再看几遍,不然怎么画都是错的。”
赵介悻悻地捧起书,一帮兄弟在院里大笑,“介哥,挨训了?”
赵介摇摇头,“他大爷的,太凶了。”
秦桑哐哐敲柱子,“说谁呢?”
赵介赶忙道:“说小六,小六他大爷特凶,真的。”
小六翻了个白眼,小声道:“我哪有大爷,我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
秦桑今天刚能下床,就火急火燎地去配料。
配方是商业机密不假,可也分人。秦桑知道赵介不是外人,他问什么就教什么。
赵介也是绝,整了个小本子,把能记住的草药都画出来,但他画技不行,实在看不下眼。
秦桑的伤没好利索,后背的痂还没全掉,每天痒得抓心挠肝。裴锦给她配的药不留疤痕,她得保证效果,一下都不敢挠。
刺挠,不能挠,脾气能不暴躁吗?
看到赵介画的这玩意儿,能不发飙吗?
赵介忍了。
赵介的信条是,只要她能教我,她发火就当没听见。
眼看着赵介和庞盏挑大梁,裴步珏也急得不行。都是年轻人,都在暗戳戳较劲,养伤这段日子,小裴少爷都急疯了——
那庞盏,都能进细库了!而且把牛黄清宫丸的配方写出一大半!那赵介,又是找到沈麒,又是只身擒敌,当个打手不挺好的么?他居然开始认草药?看把他给能的!
在极度内卷的氛围里,裴步珏的伤好了。
他开始练武,作为负责收药材的裴记栋梁,绝不能是个弱鸡!
下一次,绝不能被动挨打!
年轻人都在暗自较量的时候,裴锦让福伯找了个丫鬟来照顾空青。
沈麒则交给小树。
小树虽是个憨憨,但一根筋自有好处,只要夫人和赵介吩咐,沈麒耍什么心眼儿都不好使。
这一天,新来的小丫鬟正给空青洗脸,裴锦挑帘进门。
“今天觉得怎样?”
空青道:“除了不能动,哪儿都挺好的。”
孩子都能开玩笑了,看来恢复得不错。
裴锦柔声说:“你快些好起来,到时候也送你去上学。”
空青一脸惆怅,“那束脩得多贵啊。”
裴锦笑道:“咱家这么大买卖,还用你交束脩?你不是总惦着弟弟?若是想把他接来,咱们也办得到。你想让他读书也是可以的。”
空青眼里现出惊喜,但最终还是摇摇头,“夫人,空青护着小少爷是应该的,不敢居功,您也别去接我弟弟。”
裴锦大为不解,沈麒因她捡回一条命,按说怎么报答都不为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弟弟看看京都繁华,自己都应承下来,她怎么还拒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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