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太妃的病情稳定下来。
后遗症是有的,她嘴角有点歪,说话不太利索,手脚也不灵光。总是一手捻个六,另一只手捻七。
太妃端庄了一辈子突然变成这样,有点儿接受不了。她躲着不见客,也不许儿孙探望。
裴锦一边治疗,一边还兼顾心里疏导。
这天,她施完针让太妃侧卧,开始进行推拿。手轻柔地扣拍、点按,从云门到尺泽,从肩髃到曲池……
太妃闭起眼说话,口齿不太清,意思是她有个故友也是这毛病,现在还嘴角流涎不能下床呢。
裴锦道:“您这症状轻多了,当安心才是。”
太妃不开心,说人要是那样,还穿什么锦缎,吃什么珍馐,不如腿一蹬闭上眼得了。
裴锦便安慰,“您是福星,遭这么大的罪都挺过来了,这点儿小事儿不算什么。您好好吃药,咱们一准儿能去了病根。”
太妃举起手,“鸡爪子……能张开?”
“能!”
“嘴……长回来?”
“也能!”
太妃放心了,裴锦一番操作下来,让她舒服得直接睡着。
一整套推拿做完,裴锦带庞盏出去,然后低声问:“看清楚了么?”
庞盏点点头,“我都记着了,推拿的时候手法要轻柔,切忌暴力。”
他铺开几张纸,润了笔开始做笔记,边写边道:“重点穴位——风池、风府、夹脊、环跳……”
裴锦很是欣慰,庞盏原本基础就好,只需看几遍就能记住。
学霸就是省心,沈麒啥时候能这样,那就烧了高香了。
裴锦道:“你记着,脑卒中这种病多发于老人,若是救治不及时,重则致死,轻则致残,像太妃这样已是万幸。这病极易复发,要尽快促使病人康复。”
庞盏一一记下。
师徒俩正研究学术,景渊从外面进来。没办法,他亲娘谁也不见,只能趁睡着的时候来瞧一眼。
等他里面出来,裴锦道:“王爷,太妃的状况已经稳定,民妇斗胆问一句,把民妇住在康王府,改成每天来一趟行不行?”
景渊睨了她一眼,“你想回去?”
裴锦一脸真诚,“康王府太大,有点儿害怕。”
景渊冷笑:“你把本王马车卖掉的时候,可没见你说怕。”
“民妇有两个铺子要照看,外面强敌环伺,儿子孙子也都不省心,这个家没我得散。”
景渊沉吟片刻,道:“没说不让你走,只是珺瑶那边也要诊治。本王今晚就把母妃接回去,也省得你两头跑。”
裴锦归心似箭,赶紧收拾东西,等坐上康王府的马车,她突然想起件事。
“徒儿,他们是不是没给诊金?”
庞盏一脸茫然,“不是吧?我还以为私底下给您了呢。”
“没有私,也没有底下。”
庞盏觉得难以置信,音调都升高了,“那可是太妃啊!他们可是王爷啊!师父把人从阎王那儿抢回来,这几天都熬瘦了,不给一沓银票说得过去吗?就算不给银两,珠宝玉器总得给一些吧?”
裴锦十分愤慨,“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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