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凝神,一个大气都不敢出,此刻屋外传来一个清秀的声音,听着好像是一个男人,那人扯着嗓子喊道:“单于浒!你说让我拿那个坎肩儿,我没找到啊,到底在哪儿。”
单于浒!
叱卢润坤心叫道:“不好!”
果然,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一阵强光袭来,她便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囡囡,醒醒,你爹爹啊,给你摘了青枣儿来,快尝尝。”
叱卢润坤缓缓被从床上摇醒,她睁开眼睛,极不适应屋内的光线,一旁的人好像是知道她的难受,将身子侧过来挡住了光,面前一下子便暗淡了下来。
婵儿!
叱卢润坤惊讶地望过去,这张脸她日日看,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之前的蝉儿跟着楚昌恒死了。
“怎么了,睡傻了啊,连娘亲都不认得了。”
娘亲?
叱卢润坤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手小小的,还没一个土豆大,自己这是在一个小女孩身上了?
“快,囡囡,这是你爱吃的青枣。”
一个男人的声音!
叱卢润坤循声望去,之间杜然夫拿着一个青枣放到她小小的手掌心里。
真好,她想着,没有了自己的搅动,一对有情人没有任何阻碍地走到了一起,纵使素麻衣衫,围小炉一鼎,灶台一圈,便是人间最快乐的日子吧,她攥着那个青青的枣子,像是攥住了自己心中的希冀,那圆滑的触感,告诉她这圆满的结局不是梦,而是现实,心中的难受一扫而空,她笑着将枣子喂进嘴里,是甜的,甜到了心坎儿里,真好,她再一次感叹。
“怎么!傻了!连爹娘都不认得了,笑得和个小呆瓜一样。”婵儿轻轻将她脸上的果汁渍擦干净。
杜然夫在一旁不愿了:“怎么了,我闺女,那是个开心果儿,见到她爹娘就乐呵,笑得我也觉得乐呵。”
小小的屋子内烧着暖融融的炉火,火上不知道在煮什么,香味已经飘到了鼻子底下,轻轻一嗅,肚子立马开始叫唤,看着他们俩儿笑着给自己盛着汤,她感到久违的惬意,鼻子一酸,暗骂着自己矫情,这般景象好似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飘香的汤被端来,怕她烫到自己,婵儿端来一个小桌几放在炕上,三人围着桌几开始吃早饭。
叱卢润坤望着碗中的菌菇汤开始发愣,不一样的人做的,却总是因为相似的配料,而激起人心底相同的味道。
“今天啊,我们的坤坤就及笄了,是个大姑娘了。”
叱卢润坤端详着手中那个漂亮的簪子,哄着要让娘亲给她戴上:“我要娘亲给我梳头发,带簪子。”
“好好好,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温婉的夫人接过簪子,别在了叱卢润坤的发髻上,一梳一挽,全是祝福,全是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女儿,最美好的祈愿。
“娘亲,这个簪子是干什么的啊?”
“这个是娘亲最珍视的礼物,可以当作法器,用来防身的,如今送给我们的坤坤,就像平安符一样,祝我们的坤坤无论有什么艰难险阻都可以趟过去,做一个永远恣意洒脱的姑娘。”
“用来防身的,那我要给娘亲,我如今武功可厉害了,不需要这个,我想要娘亲永远平安。”
“傻孩子。”她摸了摸叱卢润坤的头发,眼底是浓浓的爱意和喜悦,“我们姑娘啊,长大了,娘亲知道你厉害,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簪子可是娘亲挑了好久的呢,找了最好看的那个。”
“既然是娘这么努力准备的,我一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有损坏。”
“呆瓜。”夫人嗔怒地点了她地额头一下,“这个是保护你的,你保护它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今天兄长和姊姊说在城里给我准备了惊喜,要带我出去看,娘亲不去吗?”
“你们小孩子出去闹,我一大人去了,岂不扫兴,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在你皇后娘娘的宫里给你过生辰,到时候给你煮你最爱的菌菇汤。”
“好,那可就说定了,我要喝三大碗。”叱卢润坤扬起手,将一旁的刀化为吊坠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就跑出了宫殿,只是那碗成年礼的汤,至今也未曾喝到,成了一个再也实现不了的执念,也成了再也不想触碰到的伤痛,每每想起,就好像,变得矫情了一样,眼泪也不听话了起来。
“诶呦,怎么还哭了。”婵儿拿起一旁的帕子擦着叱卢润坤眼角的泪珠。
叱卢润坤隔着氤氲的雾气,看着疼爱自己的爹娘,虽然是别人的,可还是感到满足,像是心中的空缺被填补了一点,虽不能代替,可还是可供慰藉,她瘪下嘴角,喊了一句:“烫!”
“小呆子,烫还喝这么快。”婵儿急忙将汤拿走吹着喂她,杜然夫也在一旁扇着扇子,眼中慢慢的关切。
好像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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