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钟苏自言自语到,严廷评不知这话什么意思,便说道:“难道曹爽还有同党我们不知?”
钟苏站起来,漠然地说道:“只不过是一条跑得快的狗罢了!”
刚说完这句话,有一名士兵倒地,钟苏拔出自己的佩剑对着房顶一指,喊道:“敌人就在这个院子里,去给我抓住他。”
众人听了命令,纷纷行动起来,如同狂风一般势必要把这大将军府扫荡一遍才肯罢休。
顺着房顶,屋檐和梁柱,郑安顺利从窗户跳进了书房,曹爽虽然很少来书房,但是他的书房,却也是各个书架上放满了书简,加之帷布,刚好可以供人躲藏。
郑安见书房中放着一柄三寸剑,没多想便拔了出来,然后带着剑躲在了书架之中。
他听见脚踹门的声音,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得更加平缓,静静等着着他们的到来。透过书架的缝隙,他清晰地看见了一个拿着长戟的士兵正在朝着自己这边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见那士兵忽然拿戟往前一突,书简悉数被挑落在地,露出了郑安胸部以上的位置,但是这名兵士并没有来得及看。
郑安趁势顺着书架的缝隙出剑,将戟压制了下来,然后再轻松抽剑,很迅速地跳了出来,等那兵士不注意,迅速斩杀。
此时,又几名兵士已至,准备围攻郑安,郑安斩杀一人后,突然跳窗逃走,重新排上了屋顶,并站在了屋脊之上,他看着下面的钟苏,话不多说,直接从身上取出一块石子掷去,严廷评反应快,感受到危险,急忙将钟苏拉开,然后钟苏便听见了耳边的一声碰撞,定睛一看,那枚石子已经嵌入了旁边那块石头之中。
“在下调查过曹爽身边所有人,都未曾发现有善掷者,莫非这是曹爽的秘密武器,”严廷评不知道钟苏要挟郑安的计划,也没见过郑安,在他看来,这趟公差,已经出现了一定风险,他想起自己上司对自己的嘱咐,“一切小心为上。”
“原来真的是要小心为上,”严廷评思?。
“郑安,郑怀民,这里的人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钟苏对站在屋脊上的郑安喊到,郑安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迅速消失在屋脊之下。
“传令下去,除去留下看守案犯的廷尉府的人,所有的人,分成两队,一个一个房间的搜,发现之后,立即发
信号,另一队则迅速赶过去支援,记住,本官不要看见活人,本官要看见他的尸体。”
“尸体……,”严廷评感到不可思议,多年从事断狱之事,让他能够敏锐地从文字和只言片语中察觉出不同人物之间的关系,那个善掷者和钟议郎之间必定有什么勾连。
先前的大雨,让院子里稍微变得泥泞了起来,莫说跪在地上的人,身上已经沾满了泥土,就连站着的钟苏和严廷评他们,也未能幸免于难,钟苏看了看自己沾了黄土的靴子,又发出了一道命令,“廷尉府只留下五个人在此,剩下的人去找曹爽的儿子。”
廷尉府的人看了看严廷评,严廷评使了使眼色,他们便去按照钟苏说的做了。
二位大人,我们发现一个瓮,瓮中好像还有响动,”钟苏二人听罢便跟了进来,果然看见一个瓮,“此瓮可装一人乎?”他笑着问着身边的人。
周围几人此时左右张望,神情高度紧张,生怕下一刻石头击中的就是自己,但是钟苏却盯着眼前的这个瓮端详了起来,这时他的余光发现了鹿鸣正在朝这个瓮看,他立即下达命令,“告诉搜曹爽儿子的兄弟们,一定要注意可以装下一个小孩的瓮……,”只是话音还未落,又有一人被郑安用石头击中,郑安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在了钟苏他们附近,然后掷出石子,击中了严廷评的右臂,严廷评听疼得立马瘫坐在了地上,左手紧紧捂着被击中的地方,鲜血顺着指缝就流了出来。
“快带大人到安全地方,”钟苏下达了命令,几人将严廷评带到一边,钟苏自己则慢慢向房间深处走去,除了看见一扇打开的窗户,他似乎再也没有看见其他东西。
只是他是及其仔细认真的一个人,低头看见了屏风下的泥土,他弯下腰,用手指沾了一点,然后凑在鼻子上闻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你也不过是泥土罢了!”
“难道你没听过泥土也是可以杀死人的吗?”声音从钟苏的上方传来,当他头朝上看的时候,郑安已经在半空中急速下降了,他双手持剑,势必要一击避敌。
钟苏迅速后跳,看见郑安重重跳在自己面前,躲过了刚才那要命的一击,作为从小接受过剑术训练的人,在用剑这块,他自诩不输于任何人,看竟然有人敢向他挑战,他微微一笑,双手持剑,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但是正当他准备面对面击败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郑安却突然后退,迅速跑到窗户边,跳窗而去。
“原来是想拖住我们,争取时间吗?”钟苏立即明白了郑安的想法,“想法是不错,但是你碰见的可是我。”
他再次下达了一道命令,“所有人撤出大将军府。”
众人不明就里,但是还是听从了命令,押着曹爽等人撤了出去。
“大人,你这是要外紧内松啊,”严廷评一眼就看出了钟苏的计策,钟苏欣赏地看着他,说道:“我原以为你只会案牍之事,断狱之才,却没想到你也知这些。”
严廷评默不作声,只是看着眼前这一切。
“把周围能够调动的士兵全部给我调动来,包围大将军府,周围一旦有可疑之人,立即缉拿,命河南尹和洛阳尉一旦有多余人员立即派过来。”钟苏正在充分利用诏书给他的权力。
固然只是一个七品六百石的低阶官员,但是能够让他负责这件事已经是在向洛阳城的公卿们宣示钟家已经和司马家是同一阵线了,谁今天敢和钟苏过不去,便是和司马家过不去。
包围网很快就打造成了,但是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钟苏思索一番,然后说道:“所有弓箭手上四边望楼,院墙,一旦发现可疑人员,张弓便射。”
“庶子,”钟苏冷笑到,他捡起一块石子,攥在手心,用力一捏,然后再摊开手掌,石子已经化为了粉末。
“大人,敌人擅长掷石若是让将士们在望楼上和院墙上,势必会成为院中那人的目标,”严廷评善良地说到,此时他心里想的是如何让跟着他们而来的这些人尽可能减少伤亡,本来以为对方会束手就擒,但是却没想到遇到了突发情况。
钟苏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着眼前的院子,说道:“门窗遮挡,若无空处,则掷石之术不能用,用之必引人注目。”
严廷评听明白了,这是要用其中一名士兵为诱饵,以重兵围府,逼迫府内的那名善掷者主动进攻,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但是此时,郑安却和春娘,曹湛一起躲在柴房,曹湛此时已经睡在了春娘怀中,春娘小心翼翼地抱着他,郑安守在旁边,自责道:“怪我思虑不周,害了大家。”
春娘在一旁小声说道:“计谋并非能完全成功,但是一切还没结束,胜负还未定。”
听到春娘的话,郑安感受到了鼓舞,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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