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欢,各生欢喜。
落字,傅伯筠。
无年岁,以金印辅之。
这是一封只要原主想,任何时候都可以拿出来的,也是如果原主不想,也可以永远都不拿出来的和离书……
阮陶缓缓放下,心中还是震撼。
傅伯筠很聪明,以原主对他的喜欢,这把匕首原主一定随时带在身边睹物思人。
藏在匕首中的和离书,有,且只有原主会看见。
傅伯筠安排好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给自己寻一条出路……
傅伯筠身上有世家清贵的清风朗月,也有沙场上的刚毅果断。但在傅伯筠心底,比君臣间隙更重要的东西,始终是家国……
阮陶垂眸。
人都有舍不下的东西。
傅伯筠也有。
所以必须转身朝后。
因为有时至亲的一眼,都会让人‘胆怯’与‘退缩’。
但他不能‘胆怯’和‘退缩’……
所以老夫人也好,毖泉,长歌,芣苢,四四,长允,团子也好,他都不敢道别。
最后的只身赴死,潇潇风沙里,骑马送别他的人,只有容连渠。
接他回来的人,还是容连渠……
阮陶再次凝眸看向手中那枚匕首,心中许久未曾平静,意难平。
更甚至,心中会忍不住去猜测,原主有没有看过这封藏在匕首中的和离书?
如果原主看过了这封和离书,还是早前的结局,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如果傅伯筠早前没有战死,以傅伯筠的为人,怎么会让原主……
阮陶忽然觉得,早前以为解开的迷雾,好像再一次走向了扑朔迷离。
而这些猜测,都再次镌刻在傅伯筠的意难平里。
她也不得不重新认真回想和审视一件事。
一件同样扑朔迷离和意难平的事。
其实无论许既明,曲少白,还是原主的父亲阮涎沫,包括后来的容连渠,这些人都曾拿出性命信任过傅伯筠,也深得傅伯筠的信任。
但傅伯筠做过的一件事,是让傅长歌认的温珺宴做义父……
傅伯筠安排好了身后的一切,包括傅长歌和侯府。
傅长歌是傅伯筠的长子。
是南平侯府未来的继承人。
更是傅伯筠的期望与寄托。
但傅伯筠将身后最重要的期望与寄托,全然没有保留得托付给了温珺宴……
而不是许既明,曲少白,阮涎沫或容连渠中的任何一个!
在傅伯筠心里,恐怕温珺宴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这种信任,足以让傅伯筠将后背最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他!
所以,傅伯筠应当到死都没有想到过,背后捅他这一刀的人,会是他最信任的人——温珺宴!
傅伯筠这个人从来都不简单。
更不会轻易被人一叶障目。
傅伯筠到底为什么这么信任温珺宴?
信任到透露自己的行踪,被羌戎埋伏围剿,不得不诈死;信任到最后都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温珺宴,还放心将长歌交到他手中……
傅伯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温珺宴知晓的?
这才是真正让人后怕的。
包括早前的原主,即便是在傅伯筠还活着的境地下,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深渊峭壁的?
阮陶忽然觉察,这其中恐怕还藏着无数多的未解之谜。
一环扣着一环,将所有这些事串联到一处。
早前,还有傅伯筠去理清这些背后的波澜诡谲。
但眼下,傅伯筠已经战死沙场。
最能理清这些波澜诡谲的人已经不在了……
剩下的人,包括容连渠在内,在此之前都是局外人。
之前,如果不是容连渠误打误撞去刺杀温珺宴,让温珺宴重伤昏迷,恐怕她也未必能带着侯府上下平安从惠城出来。
老夫人信任温珺宴,宋伯之前有傅伯筠的嘱托,傅伯筠死后,宋伯也会信任温珺宴,傅长歌信任温珺宴,甚至,包括早前的原主……
再加上老夫人身边的袁妈,围着老夫人转的朱氏,这么想,其实整个南平侯府都在温珺宴可以掌控的范围内。
只有,之前同温珺宴没有任何交集的容连渠,以及,半途忽然来到这里的她……
但即便是她,初次在傅伯筠灵堂见到温珺宴的时候,也觉得温文尔雅,在傅伯筠灵位前,一句话没说,但守了很久。
所以她对温珺宴的印象都很深刻。
甚至在一段时间,温珺宴给他的印象都是傅伯筠最信赖的人。
但她毕竟不是原主。
因为不在早前的剧情当中,所以不会对温珺宴有太重的滤镜。
所以,当时整个南平侯府上下,其实只有她同容连渠,会站在客观、清醒、理智的角度……
而当袁妈和朱氏的事情慢慢浮出水面的时候,她和容连渠才有可能当机立断,而不是陷入迟疑和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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