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夫人嫁到惠城南平侯府前,大人特意交待了这些,是以防万一,如果日后惠城出事,南平侯府出事,就带夫人走最快的路入京,途中一日都不做耽误。”
这样啊……
阮陶心中明了。
但阮赵心中忽得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阮陶凑近,若有似无得感叹道,“所以,我爹说的这条路,就是第一段走盲山,第二段走星图山,第三段走坨里-原石-江安这条路对吧。”
阮赵头疼。
他什么都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也不用阮赵回答了,看他的表情阮陶心中就有数了。
“盲山不是有匪患?星图山不是到处都是悬崖峭壁,滑坡泥石流吗?就算最后一段能走,前面的怎么能走得通?”阮陶眨了眨眼,忽然尾音上扬,“还是,我爹有门路?”
阮赵之前是为难,眼下是想死。
阮陶端起茶杯,悠悠道,“要么你告诉我,要么我问我爹……”
阮赵恨不得锤死自己。
“大人是兵部侍郎,早前跟随朝廷去过盲山一带剿匪,那时候大人保住了不少百姓,盲山一带的人是认大人的,所以,如果知晓是阮府的人,尤其还是大人的女儿,盲山的一带的匪患,是会睁一只眼闭
一只眼的。”
阮赵说完,阮陶疑惑,“不是都剿过匪,也劝退过了吗?怎么还会有……”
阮赵沉声,“年生有好有坏,坏得时候,为了活路,不也得逼上盲山吗?”
阮赵说完,阮陶也跟着沉默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何处都一样……
“那星图山呢?”阮陶问起。
盲山如果还能凭借父亲的关系,但星图山连匪患都没有,只有悬崖峭壁。
阮赵嘴角抽了抽,不得不从袖间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页。
阮陶接过,哟,星图山的地形图。
难怪了……
阮陶很自觉地把地形图叠起来,然后收进自己的袖兜里。
阮赵:“!!!”
我那么大一张地图!
阮陶礼貌微笑,现在是我的了……
阮赵嘴角再次抽了抽,虽然但是,他到最后也没弄懂夫人要做什么!
又至驿馆落脚。
夜灯下,阮陶继续看着白日里从阮赵这处薅来的两张地形图。
一张,是西齐国中的。
另一张,是星图山的。
阮陶的性子从不喜欢压事情。
白日听阮赵说了这么多,到了夜里在驿馆安定下来,就开始摊开地形图,按照阮赵口中的时间,以及,容连渠这处可能出现的时间,逐一比对。
其实盲山,应当来不及了……
容连渠要入京,要么已经入盲山,要不早就绕道盲山,走了另一条路。
而星图山这处,其实是临近盲山的……
也就是说,就算阮赵告诉了她怎么同行这两处,她也拿了阮赵手中星图山的地形图,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容连渠无论是走哪条路,已经在既定的路上。
而她就算想让人把东西送给容连渠,也来不及了!
唯一有可能的……
——阮陶目光落在紫江下游的坨里渡口。
如果,容连渠知道要走坨里渡口……
但这些如果,都要建立在容连渠前半段的路程确实冒险走了盲山-星图山一线。
并且,还因为女主光环保佑,撑到了坨里渡口。
那也许还赶得上。
但废弃的渡口,是不可能有船只,到了下一站,也不可能有马匹能无缝连接上,除非……
阮陶目光重新落在地形图上很久。
“夫人?”屋外,雅石的声音响起。
“进。”阮陶轻声。
“夫人有事寻奴婢?”雅石上前。
阮陶收起思绪,缓缓抬眸看向雅石,“是,我有一件事,你帮我去做。还有,这件事谁都不要告诉。”
雅石微讶,还是应声。
阮陶指尖点了点地形图上的坨里渡口,“去趟这里,备一艘船……”
临近苑落处,傅四四环臂,一脸不高兴,“祖母,我不想下了!”
老夫人哄道,“下嘛,下嘛,再下一盘。”
傅四四嘟嘴,“祖母你之前就这么说的。”
“哦,是吗?”老夫人佯装惊讶。
傅四四呲牙,“都是吗二十次了!”
老夫人啧啧轻叹,“哟,四四,你的牙!”
儿媳说的,要么不打,要么打蛇打七寸。
四四的七寸就在牙齿上。
顿时,傅四四赶紧收起牙。
可恶!
他这不争气的牙齿,还缺着呢!
一缺还是两颗,说话都漏风!
一点都不威风!
以前他发脾气,别人都怕他的!(哦,是吗?)
现在他发脾气,别人都笑!
他就是要做凶神恶煞的表情,都会因为缺了牙齿,将气势都漏没了!
看,祖母还笑他!
祖母都笑他了,他还在陪祖母下五子棋!
傅四四越想越委屈。
“哼,祖母,我不下了。”傅四四别过头去。
刘妈头疼。
祖宗最近膨胀了!
在老夫人面前都敢……
但老夫人一听不下了:“!!!”
方妈还没来得及制止,老夫人就迫不及待,“那踢毽子吧?”
傅四四:“好!!!”
刘妈和方妈都心累了,这不两刻钟才踢了毽球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