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丁家寨的烟火气,随风飘到了在官道两旁安营扎帐的大顺军这里。
啊~
李过打着哈欠从帐篷中钻出。
伸了伸腰展开筋骨后,他照旧打起了拳。
这是李过多年来保持的习惯。
待打完拳后,身子也热了,胃口也开了,亲兵便将温好的酒肉端来。
李过大刀阔斧坐在拒马后面,一边喝酒吃肉,一边遥望远方。
蜿蜒的官道如长龙般隐入天际,左右山脉绿意葱葱,他的老家也是这般景象。
李过正沉寂在思乡之情中时,一道黑点突然映入眼帘。
待那黑点变大些时发现,原来是一个人。
当那人影再清晰些时又发现,原来身后还有一辆马车。
当人的马车逐渐靠近后,才看到他竟穿着孝服。
李过没了喝酒吃肉的好心情,暗骂一声晦气。
大顺军在路中间摆着拒马,几个士卒手持长矛,正看着自己。
刘世勋心提到了嗓子眼,微微低下头小声道:“万岁,前面就到了。”
林平嘱咐道:“不要紧张,哭就行了,哭的越伤心越好。”
刘世勋苦着脸,用力挤起了眼泪。
可他并不是个爱哭的人,加上此时又紧张,这一紧张更是哭不出来了,这当真是欲哭无泪。
“万岁…臣……臣哭不出来啊。”
林平轻敲一下棺材:“想一想伤心的事,就比如你爹娘去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臣…臣自小是孤儿……”
林平无奈,又道:“那就想想你老婆孩子,想想他们落在了李自成手中,被顺贼遭受欺辱,被左邻右舍排挤。”
刘世勋又道:“臣孤孑一身,一直没成家。”
林平:……
无语过后,林平有些恼羞成怒道:“那就咬舌头,你要是哭不出来,让顺贼看出不对来,咱们俩可就玩完了。”
眼见大顺军近在咫尺,刘世勋狠下心来,上嘴唇下嘴唇一碰,顿时泪流满面。
到了拒马前,他哭着道:“官爷,我爹去了,要回徐州下葬,行行好,让我过去吧。”
挎着刀的一个军官,绕着马车转了一圈,顺手还敲了敲棺材,也不知道能听出个什么。m.
过后,他或许也是觉得晦气,或许也是因为他们主要拦查的是少年人,所以也不多问什么,挥挥手,便令手下抬开了拒马。
刘世勋又挤出几滴眼泪,点头哈腰连道几声些。
李过一旁看着不言语,待马车从他面前经过时,却是不知怎的,突然心里一动。
“等等!”
刘世勋心提到了嗓子眼,但面上还是无虞,能做到锦衣卫指挥同知,他自然也不是俗人。
李过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不对来,此人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夫。
上下打量过后,问道:“从哪来的?”
刘世勋弯着腰,抽泣道:“从…从归德来的。”
李过又仔细审视一二,说道:“南边暂时不能去,回去先随便找个地方把你爹安置了吧,走吧…”
刘世勋一愣,随后跪到地上,大嚎道:“军爷,您行行好让我过去吧,崇祯那个狗皇帝逼的我们活不下去,听说闯王治下不纳粮,我和我爹才从徐州逃来了河南,眼瞅着就能过上好日子了,结果我爹没这个福突然去了,他老就想回老家安身,您行行好,让我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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