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是……”
“纳兰梅!”
万百千一脸不可思议,上下打量着我,突然又笑了,“小伙子你真幽默,纳兰梅是没有徒弟的,你应该很崇拜她吧。”
我一笑而过。
熊掌柜在回去的路上,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我没说假话,我师父确实有一件雀鸣,他那只也不是完整的,经过修复勉强可以用而已,后来他因为喜欢自己也做了一个。可发出的声音非常沉闷,研究了很久也没发现问题所在,就放弃了。
“熊掌柜,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后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如果不是您,十二生肖不可能落在我们手里,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我想知道纳兰梅的事。”
他听后,似乎非常纠结,“后生,你为什么要打听纳兰梅。”
“有些话,我现在不方便说。”
他有意无意地看向胡永吉。
我顿时就明白了,“自家人。”
“纳兰梅的事,是江湖人的禁忌,真正知道内幕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了。虽然说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但影响力还是有的。当年纳兰梅,欧阳兰,东方竹,上官菊合称四君子。”
“她们不都是女的吗?”我问。
“女人也可以叫自己君子,当然这也不是她们的真名,都是混江湖给自己起的名字,她们在古玩界非常有名,尤其是纳兰梅,被称鬼眼,无人能及,鉴宝从未出错。她与蓝道上的茶苏产生了情愫,据说还生育了一个儿子,后来茶苏参加了一场赌局,赌的便是这十二生肖,经过纳兰梅的鉴定,十二生肖都为真品,茶苏以一手绝世千术赢了所有的人。赌局结束,茶苏和纳兰梅被人算计,惨死于离愁码头,掉进奈河,从此下落不明,有人说他们躲了起来,有人说亲看到他们惨死。”
熊掌柜也只是听说,并不能全信。
没想到,他再次说出一个震撼的消息,“茶苏作为蓝道老千,安全是可以保障的,所以想到动他,没有内鬼是做不到的。很多人都说,上官菊也爱上了茶苏,嫉妒纳兰梅,买通保镖,加害他们,可以确定的是上官菊应该给茶苏生了一个女儿……”
我忍不住地问:“熊掌柜,确定和应该是矛盾的。”
熊掌柜道:“上官菊我见过,她生孩子的时候我还随过份子,生的是个女儿。但是不是茶苏的孩子我就不清楚了。江湖上都说是。”
“上官菊的真名叫什么?”
“你问巧了,这个我还真知道,他叫白苏,他父亲我也认识,只不过死了好多年了。茶苏和纳兰梅失踪之后,她也失去了消息。我有种感觉,十二生肖的出现很可能与当年的事有关。”
我点点头,“熊掌柜,参加当年赌局的人都有谁?”
熊掌柜略有所思,“能够具体知晓一二的,我的东家南旗航,还有金宝楼的老板洛天客,他应该知道得多一些。据说当年陪在茶苏身边的是谢招东,这个人没了消息。还有和当茶苏对赌的有名的老千也都失去了消息,四君子也是一样,不知道死活。”
再多的,熊掌柜也不知道。
他连南旗航都说了出来,应该是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后生,你跟茶苏纳兰梅是什么关系?”
我早就想了说辞,“我从江湖上听来的,对他们非常崇拜,所以想知道他们的过去,我也喜欢江湖故事。”
熊掌柜呵呵地笑了笑,“我看未必,你揭开金宝楼的老底,是想让他们主动跳出来吧。从这点来看,你和茶苏纳兰梅的关系不浅。你口口声声提及你的师父,难道你师父是纳兰梅?我听南风说你也混蓝道,你的另一个师父是茶苏?你既懂古玩又通蓝道,不会这么巧吧?”
他哪里知道,茶苏是我爸,纳兰梅是我妈。
如果不是家庭变故,我现在稳稳当当地做着富二代,花天酒地。
南风很小心,没去亨通,把我放下后,她和熊掌柜走了,临走时,她又一次问:“你真的不跟我们在一起?”
“不,我去海瑞酒店。”
南风顿时冷淡起来,“你不会是看上南程了吧?她不可能去酒店。”
我摇摇头,“我对她暂时还没那么大兴趣,对你吗?我还是有的……”
南风的脸红了,“滚!”
熊掌柜探出头来,“后生,你可要小心金宝楼的人!”
我拱手道:“谢谢熊掌柜关心,如果再让他们算计我第二次,我也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南风白了我一眼,“恐怕是没命在江湖上混了吧。”
我让胡永吉回国际酒店,论逃跑的功夫,胡永吉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我上了辆出租车,大摇大摆地去了海瑞酒店。
如果金宝楼真要找我麻烦,我就是躲在老鼠窝里他们也能把我挖出来。
电梯缓缓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白发老头,和南风一样,手里握着个紫砂壶,右手还提着个收音机,正听着评书。
他举起紫砂壶喝着茶连路都不看,撞到了我,手里的紫砂壶掉到地上,碎了,“小子,你敢撞我!你知道我的紫砂壶多少钱吗?赔我!”
碰瓷儿?
我漠然地看着他,“老头,我都没动,大晚上的在这碰瓷儿,不合适吧。”
他像受了莫大的耻辱,嚷嚷着:“什么?你敢说我碰瓷儿?”
“难道不是吗?”
“我碰瓷儿,明明是你撞我。”
“我可没撞。”
老手一把抓起我的胳膊,瞪着眼,“你这小崽子,还敢顶嘴!”
我扒拉着他的手,“你放开我,我不跑,这里有监控……”
“跑,你跑得了吗?你给我过来!”他拉着朝电梯走了一步,按了电梯的按钮,等着电梯下来。
等到里面的人走了之后,他拉着我。
我硬是不进去。
他在电梯里,我在电梯外,两个把电梯给挡上了,“刚才是不是我站在里面,你正对着门口……”
我心想,这老头脑子有毛病吧。
难道想来个案情重演?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我,“你别跑,等电梯门关上,我们再来一次,看你小子还怎么抵赖……”
“我不跑,您放心,一个茶壶我还赔得起。”
“不许跑!”
“我不跑……”
电梯门刚关上,就上去了。
我长长松了口气,这老头,真有意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电梯不坐了,走楼梯。
当我刚走到四楼的时候,楼道传来评书的声音,不好,老头等着我呢,我转身就想下楼,老头从楼上探出头来,“小子,你还说你不跑,你敢我站住!”
我冲着老头做了个鬼脸,“来追我呀!”
老头喊了一句:“你要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你说的对,反正有监控,这里又没有,我要是摔死了,你逃不干系。”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老头,“大爷,你想要多少钱?”
老头把腿缩了回去,伸出五指,“五百。”
“你怎么不去抢?就那你破茶壶五百块钱能买一兜子,超市里卖的不超过五块钱一个。”
“你给不给吧,不给我就跳下去。反正我在里面输了五百,棺材本都没有了。”
我暗暗叹息,遇到老赌鬼了,这种人最难缠,“行,我给你,我给你还不行吗?”
老头这才下了楼,边走边说:“你这小子,我瞅着你就挺耐人儿(耐人儿京津一带方言,意思是可爱)的,你赔我钱,我绝对不能亏待你。”他走到我身边,小声地说:“我告诉你,我可是个老千,五百块钱,我能赚回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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