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件,剩下的一定被中间人吞掉。
南风和我能逃回来,天大的万幸。
也没有警察上门。
毕竟南家在海瑞的势力很大,没当场抓个正着,也没任何证据,而且在场的人都戴着面具。
回到旅馆,我把玉春楼叫了出来,开门见山地说:“春楼,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你认识南风,也认识南程,我不管你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哪怕是生死之交也好,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们。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只能离开。”
到了第二天早上,那个脑袋有病的家伙又来了,开口找南风要钱。
我松了口气,他没死。
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死鬼七?
虽然警察说鬼七是因为醉酒跌倒在玻璃堆上,玻璃扎进胸口才死的。可为什么偏偏我回去时,他还没咽气,我想对方一定是想让鬼七和我说几句话然后再死。
我始终不相信鬼七是意外死的。
南风把十万块钱拿了出来,摆到桌上,他伸手就要抓,我把钱按住了,“等等,钱你可以拿走,不过先要回答我两个问题。”
他又把手缩了回去,“老板,很多事情我不知道。”
“你在山庄干杂活,你总该知道山庄里有多少人,茶苏是怎么潜入到山庄里面杀人的,我不相信他是硬闯进去的,想必是他在山庄里面安排了内线吧。”
“他是山庄里的人,我看到过几次他陪在大老板身边,具体做什么的我不知道。”
“我想让你帮我办件事。”
“您说。”
“我想去山庄看看。”
“可我被开除了!”
“你肯定有办法的,只要带我进去,我会再给你一笔钱。你叫什么?”
“孙苟子……”
为了搞清楚孙苟子是局内人还是一颗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我选择跟踪。他拿到十万块钱之后,把钱给了另外一个人,然后就去了永安公墓,跪在坟前烧着纸钱,对着墓碑里的人说:“妈,虽然你从小就说我傻,很不喜欢我,但你始终是我妈,我不能让你天天在屋里住的,现在我终于遇到贵人,给了我十万块钱,给你买了坟地,你也算入土为安了……”
我躲在树后,听得清清楚楚。
非常感动。
虽然他妈死了,但孙苟子把他妈埋了。
可我呢,连我父母埋在哪里都不知道。
孙苟子烧完纸走了,我从树后探出头来,看向墓碑,照片上的女人面带微笑。
我的眼神无意中向旁边的墓碑一扫,刹那间,我愣住了,因为墓碑上的照片是我的父母。
男的叫周长远。
女的叫瞿晨芳。
而立碑人的名字赫然写着:周离!
这怎么可能?
但我不会看错!
我的眼泪就要流下,刚要冲过去仔细看个清楚,一辆奔驰从路边停下,我立刻躲到树后,现在我草木皆兵。
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
男人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留着胡子。
女人戴着黑色眼镜,挡住了半边脸。
他们在我父母的墓碑上前停下脚步,女人摘下了眼镜,做出一个探眼泪的动作。
但她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脸。
男人搂着女人的肩膀:“小白,人就在这儿,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你节哀吧。”
女人蹲到墓碑前,轻轻抚摸着我爸的照片,喃喃道:“苏哥,你让我找的好苦……你怎么舍得把我一个人丢下,跟这个贱人埋在一起!纳兰梅,你这个贱人……”
听到这里,我紧紧握起拳头,强忍着冲出去暴打女人的冲动。
她又站了起来,看着墓碑对男人说:“叫人把骨灰刨出来,我要让这个贱人挫骨扬灰,我要把苏哥带走,不会再分开……”她的哭声越来越大。
男人紧紧搂着女人,安慰道:“小白,你这又是何必,人都已经死了。我知道,你深爱的茶苏,如果你是真的爱他,就让他好好的安静的在这里吧。将来你要死在我前面,我就把你的骨灰跟茶苏埋在一起。”
女人慢慢摇头,“笑话!我白苏怎么可能跟这个贱人共侍一夫!要不是这个贱人,苏哥怎么会狠心离开我?”
她竟然是白苏!
洛老头说的话都是真的!
男人接着说:“茶苏可能有苦衷吧。他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
女人冷冷地问:“苏哥和这个贱人生的贱种呢?”
“不知道。茶苏出事后,我们找到他的老家,但我们去晚了,茶苏的家被他的姐姐周梅新霸占,茶苏的儿子周离也失踪了。我调查过,周梅新的丈夫死的那天,周离失踪了,始终没有找到尸体,我想应该是冻死在什么地方了。”
“真是老天有眼!”
“小白,茶苏找到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我知道这辈子你都逃不出爱的大网,听我一句,好好的活着,我会把你们埋在一起。说句不好听的,江湖上的人身边有几个女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吧!”
女人哭着使劲儿揪下手上的戒指,用力地摔向墓碑,“茶苏,你害我半生人不人鬼不鬼,成为笑话,从现在起,我对你再无牵挂!”
两人驾车离开,我看到车牌是外省的,五个八。
这种车牌,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还要有关系。
想要调查,要简单的多。
车离开墓地,我走走到墓碑前,捡起戒指,看着照片,眼泪流下,跪了下来。现在我才知道老头为什么要带我来海瑞,原来我父母就埋葬在这里。
小时候的记忆一下子清晰起来……
突然,路边再次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我下意识的一抬头,刚才那奔驰车又飞速的开了回来。
我连忙躲了起来。
女人跑到墓碑前,在地上仔细地寻找:“戒指呢,戒指呢!”她一边寻找一边大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找!那是苏哥留给我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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