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一愣,没生气,笑了。
鬼七接着说:“茶苏就知道你会来,棺材在那,拉走吧,记得把那盒子换了,那不是骨灰盒。”
我朝棺材堆看去,足足几十口棺材,露天摆放。不过,我突然注意到刚才那几个拉棺材的人不见了,棺材还在吊车上悬着,人却不见了。我立刻起身:“您先喝着,我有急事!”
回到亨通宝行,门关着,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我缓缓地推开门,看到南风倒在地上,小心地蹲下来试了一下她的鼻息,还活着,应该是被人打晕了。我没有叫醒她,因为我看到后堂的门被人撬开。
高手,肯定是高手!
当我冲进后堂的门前,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从门帘的后面伸了出来。
幸好我反应速度很快,侧身的同时,一把抓住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拧,匕首掉到了地上,可门帘里面的一记高鞭腿我没躲开,踢在我的肩上,我后退了两步。
人从门帘后面出来,一手抱着紫檀盒子,穿着一件明黄色的衣服,有点儿像戏剧里的小生,戴着口罩和黑色的眼镜。
他想要逃走,必须从正门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去路。
我不想跟他纠缠,从怀里掏出两张钢牌,握在手里,盯着他道:“想走可以,把东西留下!”
“有本事你来抢!”他说话的声音非常苍老,又咳嗽了两声。
“那我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我连着甩出钢牌,他轻松躲开,突然跳到椅子上,又跳到柜台上,身体非常灵活,我万万没想到。他已经跳到门口,我又甩出一张,他急着想逃走,没有躲闪,击中胳膊,紫檀盒子掉到地上,骨灰撒了一地,他在骨灰里胡乱抓了一下,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逃了出去。
我追出门口。
巷子里空荡荡的,早没了人影。
我转身往回走,骨灰里还有什么东西,我捡起来一看,是一块像眼睛一样的东西,紫色而有些透明,我摸了摸,不是玻璃,不是塑料,应该是块玉石。
紫檀盒子已经摔坏。
我扶起南风,拍拍她的脸把她叫醒,“醒醒,醒醒……”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手不由摸摸脑后,“你怎么才回来,我被人给偷袭了!”
突然,我意识到事情不对,“不好!鬼七!”
我再次驱车来到十里坡,鬼七趴在地上,胸口扎着很多玻璃,手里还抓着半瓶子酒。
“鬼七,鬼七!”
他缓缓醒了过来,艰难道:“茶苏说得没错,我就要死了……”突然身子一沉,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我使劲儿捶了一下地面,刚才买棺材的人不正常,只是当时我没在意。他们应该是看到我来,不好动手。可我急着要走,鬼七让拉的那口棺材我也没问,我把棺材都看了一遍,一无所获。
忽然,我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那个脑袋不正常的家伙,他不会也死了吧?
我报警。
“你叫童博学。”
“是。”
“你第一次走了之后,为什么又回来了?”
“有些事没问明白,我就回来,没想到他死了。”
我很懊悔。
因为我没有问鬼七口中所说的茶苏来找他的人到底是谁?
是南风?
还是我?
如果是南风,那和我可能没什么关系。
如果是我,那么茶苏计划得太准确了,他怎么会知道我现在在南风这里?只有一种可能,我身边一直有人盯着我,不分白天黑夜。
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回到亨通宝行。
南风还扭着脖子。
她见我回来,立刻站了起来,关心问:“你刚才去哪了?担心死我了,我怕你出事。”
“没事。鬼七死了。”
“死了?”
“对,意外死的。我问你,你说鬼七是个老千,跟我好好说说他。”
南风疑惑地问:“你怀疑有人针对你,你在我这儿,对方也知道?”
我点头。
她让我坐下,拿了瓶冰镇饮料给我,对我说:“关于鬼七的过去,我也只是听说。大约在十年前吧,江湖上举行了一次赌局。至于赌的什么,好像是件古董,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很多老千都去了,押注很大,不是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样我感到意外。
赌身体换古董?
我随口问:“老千一般赌手指头,我看鬼七还能打棺材,十个手指头还在。”
南风接着说:“每个人的赌注都不相同,鬼七把男人最重要的东西给输了,彻底心灰意冷,才做起了棺材。”
我点点头,“那你知道是谁主持的这场赌局吗?”
南风摇头,“我是干古董的,又不是混蓝道的,我不关心。如果你想知道具体的,我想南程的哥哥南一航知道得清楚,他手里有一家**,海瑞宾馆。即使他不清楚,在**里工作的暗灯有上了年轻的高手,他们一定知道。”
我一时无法确定南风所说的是不是有所隐瞒。
“南风,那个霍霍哥是谁?”
“就是这老板的手下,第一打手,也是心腹。”
“你不是这儿的老板?”
“我说的是天河古玩城的老板钱有贵。”
我点头,“他们还做中间人?”
南风说:“不知道。钱有贵做什么生意,到底是白货还是鬼货,我不清楚。他要是想做中间人的话,不是什么问题,身份摆在那。我还得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肯定被人给按住,交到警察的手里……”
“警察是假的!”
“你看……”南风指指电视。
海瑞电视台正在播报着一条消息:就在昨日,我市破获一起盗挖古墓的案件……后来我才知道,凡是参加吃鬼货的人,除了中间人,我和南风之外,全部落网。几十件古董,警察才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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